夜市上热闹非凡,钟明看着四周,却融入不到这种氛围里,因为他知道,或许此时凶手就在其中。
虽然已是春末,但夜晚的凉意依然。钟明压低了帽子裹紧外套在夜市里来回走着,最近母亲每天早上都要做检查,所以晚饭都在下午吃了,晚上不再吃东西,他也不必每天再回家做饭送来。但夜里,父亲都让他一起看护,母亲时常病痛晚上挂水,一个人看着容易睡着,要两个人交替着看护。
好在病房是单间,三人也住的下。
钟怀隐就是这样无论任何时候都给李桃最好的待遇,哪怕已经揭不开锅了,也要让妻子在最舒服的状态。从钟明有意识起,这就是他们家默认的习惯。
父亲真是个好丈夫,母亲也时常念叨,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和父亲结了婚。是啊,听说钟怀隐少时是个很桀骜不驯的人,在外惹是生非,十几岁就和钟明的爷爷吵了一架,南下几年不回来。
可再回来就像变了个人,少年身上的莽撞无影无踪,变得踏实肯干,虽然还是那倔脾气,可为人处世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因为他从南方带回来一个漂亮姑娘,就是李桃。
结了婚的钟怀隐不让妻子做一点家务,虽然平时对别人仍然板着脸,可面对妻子,永远微笑着讨好。街坊邻居都说啊,老钟这个倔驴,被李桃顺了毛了,这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仟仟尛哾
所以母亲的病痛,父亲心里疼上十倍,他尽量让母亲过的好一些,别人有的李桃都要有,别人没有的,李桃也要有。
即便常年吃药住院问医生活拮据,父亲也每年都给李桃买新的衣服,住院住单间,甚至从没变卖过母亲任何一件首饰。
有时候钟明不得不去相信因果轮回宿命姻缘,上辈子一定是父亲欠了母亲的,而自己,欠了父亲的。
钟明想到此,朝后面的住院部大楼看去,里面是一个个家庭的悲欢。
大概走了神,亦或者今天人本就多,钟明被一个急匆匆走过的人撞了一下,对方本能的说着抱歉,声音熟悉。钟明抬头,看到是个裹紧大衣的男人,手上夹着烟,和钟明对视的一瞬,两个人都愣了。同时认出对方。
“钟明。”
“苗警官?”
钟明心里抖了一下,好在苗志新看了看后面医院,“来买东西啊。”
钟明顺势点了头,“苗警官怎么在这?”
苗志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打了个招呼就挤开人群走出夜市了。
钟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到什么,惊慌的四处张望,最后又将视线放在苗志新离开的方向,挤过人往前追了几步,可惜已经看不见了。
但钟明心里慌了,苗志新不会无缘无故来这的,他没穿警服,在下班的档口,刑警队离这很远,显然不是下班后来闲逛的,那么就是在便衣执勤,为什么在这?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不管如何,苗志新不会自己单独出来行动,说明这附近还有别的警察。钟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慌,他下意识的在人群中找叶颜,可惜,他回到刚才和叶颜分开的地方,已经看不见熟悉人影,来回走了几遍也没看到。询问路边的摊主有没有看见个小姑娘,对方正忙着,不耐烦的指指医院方向。
钟明想着叶颜是不是去医院里上厕所了,他不敢离烧烤摊太远,可当他回到烧烤摊旁的时候却发现,廖尘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摊上了。
钟明看看手表,此时是八点二十,按理来说廖尘宇还没有下班啊,他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走过去问摊主。
那摊主忙的不行,满头大汗根本没时间搭理他,钟明问急了,就不耐烦的,“走啦,一天天的请了个祖宗,总请假,要不是看他家出事可怜我才不用他呢。”
“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吗?”廖尘宇的突然离开是钟明始料未及的。
“谁知道去哪了,说是去还什么钱,大晚上还钱也不怕抢,这世道多不太平。”
摊主忙的不行随口说着,结果被正在点单的客人听到了接话道,“是啊不太平,我家邻居的三舅妈前段时间就被人抢了,这年头晚上可不行出来,不是杀人犯就有抢劫的。”
“就是就是。”
旁边的人听了也跟着附和,“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咱们,老板再来两瓶啤酒。”
“来了来了。”
老板招呼着,推开碍事的钟明赶紧去后面烤串拿酒了。
钟明则心沉了下去,怕是廖尘宇已经开始计划了,本来钟明就在附近,看廖尘宇离开应该跟上去的,但刚才好巧不巧的碰见了苗志新,廖尘宇一定是那个时段走的,那叶颜呢,钟明心里急了,叶颜肯定是看到廖尘宇走就跟上去了。
钟明不敢想了,赶紧顺着街道出了夜市,在大马路上来回看着,希望看到廖尘宇叶颜,或者熟悉的人。
可惜,就和商量好了似的,都不见了。
钟明大口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还钱应该是借口,是开始引着凶手了?那一定不会在夜市这边,会朝哪边走呢,钟明顺着大街往前,走走停停停来回张望,遇到十字路口,尽量按照廖尘宇的思路,可都快到学校了,也没看到任何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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