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仕侧优,当官是人生成功的标志,是无数寒窗苦读学子的终极梦想,更具有着巨大的溢价效应,意味着权力和利益。
看到乐天与那官员大吵的一幕,大晟府内一众围观者惊讶从哪里来这么一个愣头青,莫不是读书读坏了脑子,竟然敢当众顶撞上官,更能将辛辛苦苦考来的功名辞了去。
想来这吕书吏在大晟府也是嚣张惯了,众人习以为常。此刻叹乐天初生牛犊不怕虎者有之,暗笑乐天不懂规矩者有之,更有人心道在吏部选官时,吏部那些书吏的嘴脸比这吕书吏更是可恶与难看的很。
那官员只是一脸冷笑的盯着乐天,看着乐天展开宣纸,磨墨,书写辞呈。当看乐天落笔,面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只见这乐天落笔一封辞呈写将下来,哪里像是什么辞呈,反倒像是控诉一般。
终究是为官之人,那官员脸上怒色一闪而去,冷笑道:“既然你己将这辞呈写完了,你便可以离去了。”
“让开!”既然己经撕破面皮,乐天自然毫不客气,冷笑道:“你至多不过官居七品,能做得了提举老大人的主,乐某辞官也要将辞呈亲自送到提举老大人那里!”
“狂妄!”那官员怒道,随即又冷笑道:“提举老大人上朝未还,放在本官这里也是一样!”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能做得了提举老大人的主!”乐天扬着下巴冷笑道。
那官员将眼一瞪,厉声怒道:“有辱斯文,欺凌上官,你是如何读的圣贤书!”
“圣贤书?圣贤书上可没有说过上官欺凌下官的,更没有说过贱伇胥吏敢欺凌九品朝廷命官的!”冷笑了数声乐天回道,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官员身上的绿色官袍,“莫要在乐某的面前充什么大头,你这身绿袍,去岁乐某也是有过一身的!”
话音出口,所有人尽是惊讶无比,这新来的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那官员却是笑了起来,目光扫过周围,拱手说道:“众位可都听得真切了,此人在此胡言乱语目无上官,待提举老大人回来后,任某定在告此狂生一状,到时诸位可都要在旁做个人证。”
这时只听有人拱手回礼说道:“我等俱都是听得真切了,待提举老大人归来,我等俱愿为任典乐做证!”
随后又有几个身着官服之人出言表态,至于那些书吏杂伇,还轮不到这些人出声发话。
闻言,乐天心道原来此人是大晟府里的典乐,相当于大晟府里的第三把手。
“发生何事!”这时只听有人说话,随即后一众围观之人纷纷让来,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官员走了过来,目光扫过乐天二人,斥道:“大晟府乃典雅之地,尔等皆为朝廷命官,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那任典乐连忙向来人拱手说道:“大司乐来得正好,此人今日上任竟然不堪训导,出言张扬狂悖不羁,更是欺辱上官,还望马大人与下官主持公道。”
那姓马的大司乐目光扫过乐天,故意装做不知,问道:“太学生肄业?还是今年春闱的进士?你是新来的制撰,还是新来的管斡文字?”
那吕书吏前来难为自己便是这大司乐的主意,眼下又明知故问,乐天心中冷哼一声,也懒得再与这马大司乐多费口舌,“多说无益,乐某己经写了辞呈,既然提举老大人不在,大人也是可以代收辞呈的。”
说话间,乐天将桌案上的辞呈递去,转身便要离去。
身着绯色官袍,这大司乐定然是六品以上的官员,见乐天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大人而非老大人,显然是有意轻慢自己,递与自己辞呈又是单手递与,更是无礼之至,脸色瞬间阴暗下来。
草草的看了两眼乐天递来的辞呈,这大司乐马贲突然喝道:“且慢,你这辞呈之上尽是愤懑之词,句句声称府中小吏欺凌与你,你可有实据,若是拿不出实据,休怪本官严惩于你!”
刚刚转身迈步正欲离去,闻言乐天不由皱起了眉头,提举大人不在大晟府,大司乐便可以说一不二,这明摆着不是要寻自己的过错拿捏自己么。
被蔡京挤兑,周邦彦己经被罢去了大晟府提举,自己免不了成为这些人向蔡攸刷好感来拿捏,乐天知道既然留在这里落不得好,索性不如去职离去。自己身上有了进士的光环,外带还有个七品皇城使的武官职衔,以文知武,去了皇城司当差也是闪光的存在,还能美名其曰“文武双全”、“投笔从戎”什么的。
再者说,徽宗皇帝还许了自己正九品的文散官,这从九品的管斡文字要不要也无所谓,反正有得奉禄拿。
再者说,大宋的文官体系里还有“辞官文化”一说,说得明白些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今日辞了,说不定过些时日又被起复了。
围观的一众人俱是看的明白了,这大司乐马贲要开始收拾乐天,那吕姓书吏更是立在远处,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大晟府管斡文字乐天可在,速速前来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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