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的觇探遍布京城,办事效率远胜于开封府的一众差伇,不一日的光景,仪鸾司那个名唤单和的逃逸者便被捉拿归案了,更是从身上与隐匿之处搜出无数金银。
不同于后世的锦衣卫,设有诏狱可以单独断案。大宋的皇城司只有查案的职能,没有审案的权力,单和被皇城司的觇探押到了开封府。人赃俱在,没动用什么大刑,这单和一五一十的全部招了出来。
这单和是仪鸾司的搭梯师,经堂出入禁地,对大内禁军巡逻的路线时间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早早便准备好了作案计划。是夜,单和躲在后苑用绳子搭成软梯进入到内宫,最后按计划好的路线从太后宫逃逸,有如无人之境一般。
案子办得很是干净利落,徽宗赵佶免了对乐天的责罚,而且还赏赐了不少银钱,只是那茂德帝姬每次见到乐天,都是横挑眉毛竖挑眼的一脸怒气。
冤家路窄,今日乐天又遇到了茂德帝姬,这次乐天学得乖些,让在一旁低眉顺目不声不响。
“不要以为你破了那桩案子,父皇饶过了你,本公主便不与你计较!”见到乐天,茂德帝姬不依不饶了起来:“识相些的,自己辞了宫里的差事,免得本公主看到你就心烦!”
对于茂德帝姬的不依不饶,乐天实在忍无可忍,回道:“我大宋有制,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公主似乎更不能!”
“那走着瞧!”茂德帝姬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几个小宫女随着茂德帝姬离去,最后一个小宫女冲着乐天冷哼一声,叫道:“得罪我们帝姬,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
“父亲,你就让那个乐天放将出去罢,女儿见到他就烦!”茂德帝姬摇着徽宗皇帝的手臂撒娇道。
徽宗皇帝笑道:“他又惹到你了?”
“没有,女儿只是不想看到他而己!”茂德帝姬噘嘴说道。
待茂德帝姬离去后,徽宗赵佶与梁师成说道:“这两日,茂德帝姬总在朕的面前提这件事,嚷嚷的得朕都烦了,不过有乐爱卿在身边,有人陪朕说说笑话、蹴鞠耍乐,倒让朕开心不少,偏偏这二人命中犯克,你说朕当如何是好?”
“陛下,小乐大人不过是正九品的小官,若外放出去只能在附近京畿当个县尉,或是诸州任个别驾、长史。司马什么的小官,再不然在上县里当个县丞,或是掌管文案的主簿;若放朝中,大抵不过在国子监或是太学里任个学正、学录,或是去枢密院守阙书令史!”梁师成回道。
顿了顿,梁师成又说道:“若是将小乐大人外放出去,谁又与陛下说些笑话解闷,蹴鞠耍乐!”
徽宗赵佶点头说道:“梁卿言之有礼,不过乐卿有断案的才能,总放在朕的身边终是不大妥当的……”
常伴在帝王身边,梁师成又怎不徽宗皇帝心中所想,徽宗皇帝是想提拨任用乐天,又想让乐天陪在自己身边耍乐,二者皆不想耽误。
历史上蔡京四次拜相、陪在身边蹴鞠耍乐的高俅官拜太尉,皆可以看得出这徽宗皇帝是有情义之人,只不过与后唐国主李煜一样,可怜薄命做君王。
梁师成想了想说道:“陛下,这小乐大人用还是要用的,只不过要缓上一缓!”
“太傅此言是何意思?”徽宗赵佶不解的问道。
梁师成回道:“陛下难道忘了乐天出言顶撞茂德帝姬一事?”
眯了眯眼睛,徽宗赵佶道:“说下去!”
梁师成躬身说道:“臣认为小乐大人的性子尚待磨炼,不知陛下有没有查觉不止是小乐大人,便是那些初登皇榜的士子们,说不清身上是有一股书呆子气,还是眼高于顶的狂傲不羁之气,这些士子们常常大言不惭的指点江山、批评朝政,所以奴婢认为应当把这些士子们身上的那股桀傲意气消磨掉,这些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朝廷栋梁!”
“太傅所言在理,朕也觉得乐卿身上也有些这般的气质,应当消磨一番!”徽宗赵佶点头,又说道:“今岁春闱取士,眼下大部分己经授官,这乐卿每日除了陪朕耍乐外,并无甚公事可做,是该寻些事情与他做了。”
梁师成乘机又说道:“陛下如此想,不如每日让小乐大人前去观政,暂不处理公事,偶尔宣进宫中陪陛下耍乐!”
“如此甚好!”徽宗赵佶点了点头,又问道:“依太傅之见,各司何处适合乐卿观政?”
梁师成回道:“从小乐大人上次缉拿入宫行窃贼人断案的表现来看,奴婢认为大理寺最适合小乐大人去!”
徽宗赵佶点头道:“太傅所言甚是!”
**************************************
晃晃悠悠,乐天稀里糊涂的被分到大理寺观政。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况且大内里又有个茂德帝姬时不时的寻自己的麻烦,离开大内正是乐天求之不得,何况到了大理寺打着观政的幌子,既没有什么公务,又没有什么人约束自己,反倒自在的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