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上元节做为比新年还有气氛的节日,朝廷官署府衙除了留少数人办公外,??是放假三天。
这个年代没有电视更没有后世的被称做政治晴雨表的新闻联播,若是有这些新奇完艺,在正月十六的早间新闻里,镜头上一定会给乐大人一个大大的特写,让朝中一众大人看个清楚,官家招某人侍驾,意味着某人就要复出了。
只可惜朝中官员们除了在家休息外就是吃吃喝喝,根本没去注意端门宣德楼上官家与万民同乐的事情。正因为消息的闭塞,此时白伦与那胡姓衙内立在这里有恃无恐,打算在乐天黜落官职之际,出一口憋在心中的恶气。
对于白伦来说自从遇到乐天起,自己就没交好运。辟雍读书时自己请客玩“叫条子”的游戏,因为事先不清楚乐天的根底请那彩鸾姑娘做弊,结果以词扬名于当朝乐天的诗文不如自己的消息事情传扬出去,自己成了最大的笑柄。
做为混迹于汴都的豪门子弟,最看重的就是脸面,虽然不是乐天有意为之,但脸面确确实实是丢在乐天的手里,甚至相当一段时间不肯在太学生员中露面,更不敢与汴都的勋贵子弟相聚。越想越心中恨意愈重,白伦却将这笔账记在了乐天的头上。
后来靠着父亲白时中在官场中的关系,还有一番暗箱操作中了进士,在朝中熬上些时观政被放到钱塘接替乐天做县令,一是想将乐天修堤的功劳占为己;二是想起了昔日在太学时的旧恨;三是为了向丞相蔡京表示亲近与献媚。
所以白伦与王汉之、胡员外三人又勾连了些官员、士绅对乐天发起参劾,就在事情接近成功之际,乐天突然抛出了胡员外私通匪逆海大旺行销赃货做为证据的账簿,又搜出了胡员外送与自己和王汉之的礼单,使的自己不得不自劾弃职。
对于此事,白伦认为乐天自一开始手中就有这张底牌,只等着自己跳进去上当,心中对乐天己经不是恨意,而是刻骨的仇恨。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对于白伦心中的想法,乐天心中明净的很,冷冷一笑又问道:“这位胡衙内又是何人?”
旁这胡衙内倒是霸道的很,叫嚣道:“你也配知道小爷我的名号!”
对于胡衙内的嚣张,乐天冷哼了一声,似自言自语的话道:“乐某虽然被陛下黜了职,但也不是寻常百姓,六品告身还是有的,也就是说乐某还在还有官身,任你也配在乐某面前称爷?”
闻言,胡衙内却是狂笑了起来:“宰相门前七品官,你不过比我家门房高上那么一些,一年的俸禄未比的上我家门房收取好处!”
白伦也是笑了起来:“胡兄所言不错,六品官一年的俸禄还真未必比的上一个宰相家的门子,这乐天哪里来的许多银钱开办的钱号,定是其贪凡赃枉法所得!”
乐天也是一脸的笑意:“这票号乐某与人开办的,也忝为一个小小的股东,我劝你二人还是要识相些的好!”
“你以为我二人是被吓唬大的不成?”白伦对乐天托大的说话很是不爽,更看不得乐天张狂的模相。
“你这厮敢恫喝小爷?”胡衙内更是生怒,指着乐天的鼻子叫嚣道:“在汴梁城,小爷我就让你看看一个好端端的店铺是如何开不下去的!”
“白伦、胡衙内,你莫要欺人太甚!”乐天也是动了火气,上前一步手指着身后的店铺,厉声道:“有本事你今日就将这票号砸了,若是不敢的话,就乖乖的从乐某面前滚开,休要狗一般在这里乱吠!”
那胡员外被乐天骂的出了火气,暴跳如雷道:“来人啊,与小爷我将这什么劳什子中华票号砸个干净,今日小爷不将这票号砸个稀烂,小爷就随这姓乐的姓!”
“我看你们哪个敢!”皇城司为赵楷押送银钱的许涛上前一步,虎目一瞪那白伦、胡衙内二人。
手搭在许涛的肩膀上,示意其后退两步,乐天才笑道:“许大哥,乐某本想收个义子,你又为何横加阻拦!”
被乐天的骂声激怒火气,瞬间爆发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胡衙内撸胳膊叫骂道:“姓乐的,今天小爷与你没完!”后面的一众家奴见了自家衙内向上冲,更是蠢蠢欲动。
“等等!”白伦毕竟是读过书的,立时拦住了胡衙内,说道:“砸这劳什子票号自然要寻个由头出来,若不然官府、还有家里上头咱们也不大好交待。”
胡衙内性格虽然莽撞,但做混在汴都的纨绔也知道做坏事有逃避责任的方法,“白兄,有什么办法?我听你的!”
看着身后的一众家奴,白伦提高了声音叫道:“方才有个小贼偷了本衙内的慎袋,逃入到这个什么中华票号公司,想来这中华票号公司就是一个洗钱的黑店……”
听到白伦这般说话,立时有伶俐的家奴扯着嗓子叫道:“对,刚才小的就看到那小贼偷了衙仙的慎袋,小的就跟在那小贼的身后一路追来,见那小贼跑到这家票号便不见了身影,想来这票号本就是个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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