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人闹的如此之凶,联上心中必然震怒,朝中百官也会有所谏言,大帅原本计划的联金伐辽之事,十之八
九会暂且放一放了!”
有童贯幕下第一谋士之称的董耘被请了过来,沉吟了半响说道。
童贯恨然:“你说他李崇顺不是找死么,不在那一亩三分地上老老实实呆着,非要挑衅我大宋,更影响了本帅的计划!”
言语中显然可以听出童贯对灭夏态度上的被动与无奈,董耘言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党项人刺杀于大帅,此事事干大宋颜面,又岂能罢休!”
在灭夏的态度上,童贯还是犹豫不决:“可是陛下己经派人与女真联系了,事情又岂能半途而废!”
董耘道:“据听闻女真人的兵马并不多,大辽又地大物博,又岂是女真人三年五载可以吃得下的,待灭夏之后大帅依旧可以联金伐辽!”
最后童贯无奈道:“如此,便用金字牌急脚递速速将消息禀于陛下,让陛下决断罢!”
想了想,董耘接着说道:“若陛下有意出兵平灭夏国,大帅倒是要留意一人的动向!”
“何人?”童贯好奇。
董耘回道:“中书舍人乐天!”
“他?”听到董耘提到乐天名字,童贯不由的眯起眼睛,面上不悦之色愈浓。
看到童贯面上颜色不悦,董耘忙说道:“大帅莫怒,听属下慢慢道来!”
“说!”童贯面上怒色稍淡,点了点头。
看童贯面上愠色稍淡,董耘接着说道:“依属下分析大帅与乐中书并无直接矛盾,而且乐中书并未顶撞过大帅,大帅之所以厌恶于乐中书,想来是因为蔡相公……”
“人与人之间不合,不止是因利益纠纷引发的龌龊,更有些是与生俱来的,那乐小儿虽与本帅无直接利害冲突,但本帅就是看那乐小儿不惯!”听董耘之言,童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董耘苦笑,但还是不得不说下去:“大帅,陛下宠爱郓王而不喜太子殿下,那乐中书是嘉王殿下的亲信,更助嘉王殿下除去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李邦彦与耿南仲二人,假使郓王登临大宝,假以时日乐中书必为文臣之首……”
“那乐天适了夏人的公主,必难得重用!”童贯依旧不屑。
董耘摇头,轻声问道:“大帅,您觉得以乐中书的手段,这又岂能羁绊得了他?”
没有做声,童贯眯起眼睛摇了摇头,随后笑了起来:“那乐小儿虽年纪轻轻便官居四品,但要做到执宰,没有二十年的时间休想做到,本帅己年近七旬,又何需去拉拢一个不讨喜的小辈。”
见劝不得童贯,董耘只好旁敲侧击道:“大帅,自古以来有才有能之人多清高倨傲,且不说古人,便是西军中似刘法、种师道这二人,哪位又会阿谀奉承?”
童贯知道董耘说的在理,更是不置疑,刘法、种师道二人是西北六路经略安抚使中性格最为倨傲的,也是最能打仗的。五路边帅中听话的打仗不行,打仗的不大听话,这也让童贯头痛不己。
看童贯不语,显然是听进去了话,董耘接着说道:“之前刘法一败统安城,再败盖朱危,不止丧师甚众,更是险些将性命丢了进去,便是依仗以往的军功,那刘法便是不落得一个罢职致仕但最少也是降职谌用的结果。
但正是有了中书舍人乐天的相助,刘法于震武军、盖朱危、卓啰城数战数胜,不仅保住官位,更是令陛下青眼有加……”
“乐小儿着实有两下子!”这一点,童贯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董耘跟着说道:“所以,属下以为若陛下决定平灭夏国,这中书舍人乐天必要为大帅所用!”
“难道只有他乐小儿懂得打仗么?”童贯声音中再次充斥着怒意。
见童贯又起怒意,董耘停顿片刻,才接着说道:“大帅,不是属下多嘴,五路边帅中以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刘延庆能力最次……那乐中书……”
心中虽有怒意,但童贯还是很快明白了董耘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让乐天做刘延庆的幕僚,与他参谋战事?”
董耘点头道:“大帅与属下果然心有灵犀,属下正有此意!”
“刘延庆做事甚符本帅之意,只是这领兵……”童贯摇了摇头。
董耘接着言道:“今岁乐中书于熙河军中暂露头角,陛下对其赏识有加,若此次灭夏大帅不用乐中书,陛下心中又如何想大帅?”
闻言,童贯心中不由的一惊,自己若是不用乐天,那放在天子的眼中就是任人不明,思虑片刻后回道:“也罢,本帅近日便上疏陛下,留那乐小儿与刘延庆军中听用。”
“大帅英明!”董耘拍马道。
童贯虽然官居一品,究其本质而言与那些文官们是不同的,本朝天子对文人士子们优渥,但对武人与宦官们绝不优渥,宦官们哪怕是出了皇宫在边关任值,在本质上依旧是天子的家奴,一切都要看徽宗赵佶的喜好行事,身家性命与富贵也全操在皇帝的手中,所以将圣眷看得比什么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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