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燕小乙进阁相叙,乐天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考虑。这燕小乙是不是燕青自己还不知道,而且历史上对于燕青的记载也太过模糊,各种传说都有,甚至燕青是不是宋山起义中的人物也有争议,将这燕小乙此到阁中相叙,借机也好打探其的身份。
略做思虑,燕小乙言道:“既然大人相请,恭敬不如从命!”
“请!”乐天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燕小乙也是客气道,说话的同时转过脸与手下两个长随道:“你二人莫要随处走动,莫要惹事生非!”
……
见乐天带着燕小乙进得暖阁,李师师迎了上来,打量着燕小乙笑道:“侯爷出去片刻,怎带来个如此英俊的官人!”
乐天一笑:“这位燕官人久闻师师姑娘大名,今欲见姑娘一面却被婆子挡在了外面,乐某又与这位燕官人见如故,便将燕官人请了进来!”
“侯爷侠义!”李师师言道,随即将目光投向燕青,眼中喜意也是越甚,随后言道:“燕官人可识得这位侯爷是为何人么?”
“见过师师姑娘!”燕小乙先是拜了拜,接着言道:“在下也是初见这位官人,还请师师姑娘告知!”
李师师施施然的说道:“这位乐侯爷便是去岁带兵灭了西夏的中书舍人,今岁归朝后被官家赐封侯爵的乐大人,更被我辈风尘中人唤为桃花庵主的乐郎君!”
“原来侯爷就是灭掉夏国的桃花庵主乐郎君!”听闻李师师介绍,燕小乙忙躬身施了一礼。既然有浪子之称,燕小乙自然是厮混青
楼楚馆、花街柳巷的行家,又怎么能没听说过乐天的名号,要知道乐天的词和知名度在青
楼楚馆不输柳七、苏轼半分,加上年轻与功勋官位,更有大领风
骚之像。
闻言,乐天笑阒谦虚道:“灭夏乃是我大宋西军万千将士抛家舍业奋不顾身之功,乐某又怎敢专美!”
“侯爷谦虚了!”李师师与燕小乙几乎同时开口。
瞥了燕小乙几眼,李师师笑了起来:“贱妾虽然沦落风尘,身份低下却也颇有几分雅趣,虽比不得大儒雅士,但寒舍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不知这位燕官人可有何长处?”
古代名伎接客也是挑客的,特别是李师师这个级别的名伎,是凡能成为此等名伎的入幕之宾,都是人中龙凤,绝非寻常人可比。
李师师出言,明显就是考校,甚至还透露出一个信息,便是乐天邀来的客人也不能是平凡人。
燕小乙如何听不出来,言道:“在下略通音律,尤善吹
箫,只可惜未曾带在身边!”
“这有何难!”李师师言道。随即吩咐旁边侍俸的丫头:“去将我那管凤箫取来,与这燕官人吹奏一曲!”
侍候在旁边的丫头手中奉个锦袋过来,从中取出一支凤箫双手奉与燕小乙,燕小乙接来,口中轻轻吹动,端的是有穿云裂石之声。
一旁的乐天听了,立时喝采不已。
李师师听了,也是不住声喝采说道:“燕官人原来吹得恁是一手好箫!”
做万花丛中的过客,乐天明显可以看到燕小乙吹奏时,李师师眼中萌出的润意,更想起后世流传有许多燕青与李师师的故事,于抚掌后言道:“乐某闻听师师姑娘的琴技汴都是首屈一指的,而燕官人这萧声也可拨得头筹,二位来个萧瑟相合,也不枉是桩美谈!”
“侯爷出言,妾身敢不从命!”眼中泛出润意,李师师妩媚一笑,又将目光投向燕小乙,言道:“只是不知道这位燕官人肯赏这个光否?”
“侯爷与师师姑娘相请,在下如何敢不从命!”燕小乙言道,随之将萧放在了唇边。
那边侍女也将琴取了过来,李师师拨个小小的曲儿开头,燕小乙对韵律纯熟立时随着吹奏,二人箫瑟相合,果然是玉佩齐鸣,黄莺对啭,余韵悠扬。
“精彩……”一曲过后,乐天抚掌赞道。
“侯爷谬赞了,是师师姑娘的琴艺精湛,才将在下的瑕疵掩去!”燕小乙忙言道。
笑了笑,乐天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言道:“乐某听燕官人口音不是我汴都本地人氏,不知燕官人来自何处?”
燕小乙言道:“在下本是郓州人,家乡起了兵燹,无奈流离到了汴都!”
“郓州?”闻言乐天故做惊讶,随后眯着眼说道:“郓州那里近来甚是不大太平!”
“何止是我郓州近来不大太平,现下河北诸路均有草寇做乱,特别是那于梁山泺起事的宋江为首的三十六人做乱,俨然己是河北各路中为患最大的一路!”燕小乙言道,接着又言:“侯爷灭夏为我大宋立下了不朽之功,天子若派侯爷前往征讨,定可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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