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岁西北四路边帅威震党项,使党项不敢擅动,不料现下四失其三,一岁之冬,连殁两位边帅干臣,可以预见现下的大宋不止缺相更是缺将。
除夕年夜饭,合家团圆,在后宅摆了丰盛的年夜饭,乐天与一众妻妾边吃边说笑守岁,几个大点的孩子吃饱了后围着桌子嬉戏玩耍,小的在奶娘怀里或是打盹或是哭闹。
二更天刚过,家中大一点的孩子还在嬉戏耍闹,小一些的小家伙们己经打起了瞌睡,被奶娘们抱到暖榻上睡了,这几年乐家子嗣兴旺儿女满堂,七八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家伙在奶娘的看守下睡了一榻。
一众妻妾也离了饭桌开始打起了马吊,家中一夫两妻九妾,正好凑齐三桌。
婢女拿来早便准备好的马吊,乐天起身推掉:“你们打罢,为夫去前院与下人们吃个酒,拜个早年!”
每岁除夕,乐天都会陪下人一起过年并拜年,早起后下人与乐天拜年,同时领下乐天下发的红包,这在乐家早便形成了规矩,乐家一众妻妾也不阻拦。
“殿下,妾身以为这两年来,官人心事似乎越来越重!”待乐天离开了后,梅红心直口快的说道。
墨嫣也是跟着说道:“是啊,妾身也觉的自从官人去职夺爵后,心事越来越重!”
茂德帝姬叹了口气,说道:“谁不想相夫教子觅封侯,过几日入宫省亲,我想想办法,让父皇将官人的爵位复了!”
菱子在旁边言道:“殿下,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妾身自官人为小吏时便跟在官人身边,可以说是最了解官人之人,官人以前为吏时便热衷功名利禄,这几年淡薄功名,实在是让妾身不大明白。”
秦姨娘摇头道:“昨日妾身帮官人写过年的拜帖,名帖上的名字大抵也只是皇亲国戚与官人交好的低层官员,没有满朝权贵半个人名。”
“夫君怕是只有用不媚权贵、一身傲骨来形容了。”盈姨娘想了想说道。
王小妾言道:“或许这才是官人原本的本性罢!”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一直不曾说话的曲小妾不禁吟道。
……
当!当!当……
落地大钟连敲了十二下,预示着新的一年的到来,家中的一众妻妾听到十二声钟响,立时兴奋的放下手中的马吊,纷纷闭上眼睛许愿。
“宣和七年……”乐天不禁一声长叹。
政和七年,自己穿戴到这个时空,那时自己最怕的便是宣和七年之后的到来,宣和七年来了,随之天下大乱也来了。
许过愿,一家人穿了厚袍子出了院子放爆竹,回到屋里的时候,桌子上己经放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不过此时在北宋饺子被称为扁食或是角子。而时的乐天仍立在院子里,在阵阵的爆竹声中仰视着星空,思虑着……
“官人,进屋来吃扁食了……”
乐天这个一家之主不在,吃扁子又如何动的了筷子。
乐天应了一声,进屋心不在焉的吃了几个饺子,抹了抹嘴眼中望着家里的一众妻妾,却是邪魅的一笑,“过了子时便是宣和七年,谁与官人我侍寝?”
听乐天出言如此轻
薄,家中一众妻妾不由的羞红了脸,惟有兰朵公主不以为然,似无动于衷一般。
“就你了!”目光投向兰朵公主,乐天笑道。
“随你!”兰朵公主不以为然。
……
古人讲究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天黑入更后便上榻睡觉,而且古时的蜡烛很贵,宫中赐与大臣的蜡烛每枝四百文,寻常蜡烛每支一百五十文,要知道汴都禁军士卒一月工钱才不到两贯钱,一石米粮(后世一百二十多斤)不过七百文钱,蜡烛一支一百五十文显然是寻常人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进了兰朵的房间,乐天的手无意无意的搭在兰朵的肩上,却被兰朵一下甩开。
“你们出去罢!”侍女为兰朵卸外裘袍,兰朵公主吩咐道,待侍女出了房间后,看着乐天冷冷的说道:“老规矩,你睡在外面的榻上,我睡在里面。”
说完,兰朵公主便向内室行去。
“等等!”乐天唤住兰朵,说道:“钊儿、钰儿己经七岁了,茂德所诞的锷儿也三岁半了,你便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听闻乐天的话,兰朵呵呵的冷笑了两声,投向乐天的目光阴冷了下来,恨然道:“你灭我国、俘我父母兄妹,仇深似海,我此生都不会忘记,恨不得手刃于你,未料却被迫嫁与你,我虽不能报灭国之仇,然此生也不与你有任何牵扯。”
乐天反问道:“汝党项本为我大唐番部,为吐蕃所期请唐而迁居于灵夏,世代镇守西北,却僭越篡居帝位,此事你可知否?”
兰朵公主要强,反问道:“汝中原汉人可坐北朝南称孤道寡,为何吾党项不得为帝?”
没以兰朵公主还要记得这件旧事,乐天不禁怒道:“有盛必有衰,天下历朝历代皆逃不过两三百年治乱分合的路子,我乐天不过是顺应天势而己,便是不是我乐天你西夏,日后也有张天、李天去灭你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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