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屋内悉悉索索的声响很是有节奏,其间伴随着极力克制的呼吸声。
“嗯……”
一道压抑而又放松的娇柔声音在屋内响起,在这宁静的夜中显的很是突兀。
被身下的佳人死死的抵住缠
绵,吐气如兰更是在耳边哼哼唧唧不止,乐天看了一眼睡在孩童榻上的孩子,轻笑道:“小声点,铄儿还在一边睡着呢!”
“哼!”舒畅过后,醉海棠向乐天翻了一个白眼,半是埋怨半是嗔怒道:“你个没良心的,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知道来看我们娘俩儿!”
听到埋怨,乐天解释道:“我在那边很忙,陛下又禁了为夫的足,实在是……”
“这声为夫,奴家可担待不起!”醉海棠酸溜溜的说道,又是一声冷哼,挖苦道:“侯爷的风流天下人皆知,大宋的帝姬是正妻,西夏的公主是平妻,后面还有九个侍妾,回到汴都还能想到奴家这么个人儿……”
怀里的人儿仍抵死死着自己的身子,缠绕着自己,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口中又无比的幽怨,且又醋意十足,抚着怀里佳人的背,乐天苦笑道:“这次我回汴都,不如你也跟着一声回去罢,家里的宅子很大,缺不到你们娘俩儿的地方!”
“不去!”醉海棠拒绝的很是干脆,僵直的身子瘫软下来:“侯爷家两妻九妾,经过这年的磨合,家中早己上下一心,无意间插
进去奴家这么个人,奴家怕是要受不少的罪过,再说了依奴家这身份,你乐侯爷家的妾氏中有出身风
尘的,也都是青
楼里的清倌人,哪像奴家这般,清白的身子失在别人的手里……”
“海棠,你这说是什么话……”乐天不由叫道。
醉海棠打断道:“奴家不唤海棠,奴家唤做甄妍!”
“是,甄妍……”乐天连忙改口。
醉海棠继续说道:“奴家哪里也不去,奴家就在杭州,汴都太干太冷,奴家适应不了那里的气候。”
乐天劝道:“你一个女人家带个孩子在这里多有不便……”
醉海棠笑道:“奴家在这里挺好,能替你打理杭州这边的事情,海贸公司那里每有账目进入,王员外、白员外在第一时间内会唤奴家过去与侯爷长眼,若论尊严,奴家在杭州可比在汴都有地位有面子多了。”
“你一个女人家带个孩子在杭州这边,又是替我看管账目,又是替我搜集情报,这么多事情也亏你打理,也辛苦你了!”对此,乐天心底很是愧疚。
借着灯光,醉海棠盯着乐天,一脸幽怨相:“奴家生铄儿疼的要死要活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奴家的身边!”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醉海棠的话,听的乐天很是辛酸,不由的将怀里的女人抱紧。
醉海棠梗噎的说不出话来。
小女儿姿态,令乐天感到越发的愧疚,为了转移醉海棠的情绪,只好说道:“你也知道,咱们驻海外的力量,除了原本杭、秀、越三州的水军,还有招募的百姓,最大的班底是方腊起事时的义军士卒,其中有不少的天方教徒……”
醉海棠问道:“你是担心队伍被天方教徒左右渗透?”
“不错,吕师囊、陈箍桶、吕将皆是摩尼教徒,更曾是方腊的左膀右臂,这点实在是令我不大放心呐!”这些事情,乐天很难对外人透露心迹,但醉海棠不止是自己的女人,更负责以杭州为中心,南方的情报网络。
醉海棠心中清楚,乐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方腊能利用摩尼教反宋起事,之前足足筹划了二十几年,那也会有摩尼教徒在外面暗中传播摩尼教,为日后做打算。
乐天接着说道:“派驻海外打探消息情报的人虽然是屠四派出的,但情报都要经过杭州汇集,特别是要经过你的手,而且你在杭州距离这些人最近,你觉的驻嵊泗、东瀛、吕宋、金洲这三个地方的队伍还可靠么?那里的移民情绪如何?是否受了摩尼教与天方教的蛊惑?”
醉海棠也是叹道:“摩尼教、天方教在我大宋江南皆有传播,历朝历代官府都屡禁不止。”
乐天不禁眯起了眼睛:“这么说,咱们手下军中有人在传教?”
“有是有的,却不是在军中,而是在海外移中。”醉海棠回道,接着又说:“吕宋、东瀛、金洲的移民虽说条件苦了些,但却是有吃有喝,不像国内灾荒连年,几乎大半百姓到了饿肚子糠菜半年粮的地步,这几年移民到海外的百姓,都是国内受灾揭不开锅不想坐以待毙的百姓。”
叹了口气,醉海棠继续说道:“现下这些移民们生活虽然过的好了,不用再忍饥挨冻,但海外尚是蛮荒之地,这些人虽然吃的饱了,却没有什么娱乐的去处,难免不信些鬼啊神啊的东西!”
“我是明白了,这些人都是闲的!”乐天冷哼了一声。
随即醉海棠又是一笑:“当然了,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
醉海棠这话说的,令乐天心中一喜:“娘子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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