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蔡河水量大增,“舟楫相继,商贾毕至,都下利之”。宋初开封城西南称闵河。宋太祖开宝六年改称闵河为惠民河,东南一段则依旧称为蔡河。
乐天立于船头,望着河边的事物向身后掠去,慽着眉头,面上凝重非常。
尺八过来,将一件轻裘披在乐天的身上,又替乐天整理齐整,劝道:“公爷,现下己是冬日,外面风大,河上湿寒又重,您还是回仓内休息罢!”
“是啊,公爷,您在狱中吃了许多苦头,还是好生休息为是!”随在旁边的屠四也是劝道。
长长的叹了口气,乐天看着天上的太阳,又眺望着远方的田野:“在牢中关了十六日,连个太阳都见不到,眼下又怎么不想多看看。”
“公爷是真汉子,又怎么会怕牢中的那些苦头,公爷真正苦的地方是在心里!”陈箍桶走到乐天身旁,面容上尽是怒气:“公爷一心为大宋的江山社稷,却未料到会落到这般下场,任谁不心寒,心生艰苦!”
听陈箍桶言,乐天眼角有几许湿润。
吕师囊也是怒道:“天子心性软弱胸怀狭隘,朝中百官更皆是谄媚无耻之徒,金人来攻不知抵抗,只知屈膝投降割地赔款,金人为议和要公爷的性命,这些人就要杀公爷去议和,天下间若论无耻莫过如此。”
“一饮一啄,皆是前定!”乐天轻叹了一声,“当初乐某年少轻狂,朝中执宰被乐某得罪了遍,今日之事实是乐某为年少时犯下的错还账。”
“公爷此言差矣,圣人有言‘君子同而不和,小人和而不同。’一切皆非公爷之错,而是朝廷用人之过,实怨不得公爷半分。”陈箍桶劝道。
顿了顿,陈箍桶问道:“此后,不知公爷有何打算?”
听陈箍桶问,吕师囊笑劝道:“公爷,您在海外占据了恁大的一片领地,公爷不妨移居海外自家做个皇上,总比在大宋做人臣要逍遥快活。”
燕青凑过来也是说道:“连赵桓那等蠢人都做的了官家,咱们公爷有经天纬地之才,如何做不得?”
“乐某蒙冤,若再自立为帝,岂不百口自辩!”乐天摇头。
“民间有句话唤做官逼民反!”杨志在旁言道,又看了眼武松与燕青二人,接着说道:“武兄当初在杭州,若不是那蔡知府以势相逼,武兄又何至于在府衙门前将其刺死;我与燕青还有梁山泺一帮兄弟,若是能有条活路,又何必聚众造反?”
“杨兄弟说的对!”吕师囊开口道:“公爷,我吕师囊当初在浙北家中也是薄有资财,可以小富即安的过一辈子,然朝廷与官府不让我等过活,每岁盘剥搜刮不止,连我这等人家都无法过活,寻常百姓又如何过活?”
“是啊,只要公爷您一句话,我等就与公爷反了!”被杨志说到旧事,武松心中生怒,立时呼道。
摇了摇头,乐天目光扫过众人:“乐某不会反,相反乐某还会拯救大宋于危难!”
“似这样的朝廷,公爷又何必再为其效力?”听乐天言,武松急道。
陈箍桶也是急道:“朝中执宰为了报与公爷的旧怨,混淆事非置公爷于死地,天子不断事非曲直,为皇位的一己之私,不惜置公爷于死地,如此国家如此朝廷,公爷岂能再有效忠之心?”
“公爷,当今君错臣庸,大宋早己千疮百孔,公爷何必如此!”吕师囊也是说道。
看着众人,乐天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再说下去,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乐某虽无为君死之心,却有为天下苍生死之心。”
“公爷,朝廷不仁,您推翻大宋便是为天下苍生着想!”陈箍桶劝道。
“现下金人入寇,大宋己呈将倾之势,若我等生乱,日后史书将如何记载我等?”乐天问道。
吕师囊摇头:“公爷,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史书更是任人涂抹改变的,公爷得了天下,这史书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又岂会有人敢违拗?”
陈箍桶也是笑言道:“是了公爷,史书是任人装扮的,更像个任人涂抹打扮的小娘子,日后公爷得了天下,想怎么装扮就怎么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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