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沈文华两人异口同声后,又是满脸愕然的,相视一眼。
他们两个身为大宋的朝廷命官,出类拔萃的读书人,怎会不知柴进口中所说的故地,是哪里?
‘燕云十六州’可不止是大宋的故地,更是,大宋防御辽国的第一道天然的屏障,那是自太祖皇帝以来,大宋历代帝王,念念不忘的宝地啊。
“呵呵……”
见这两个被自己惊得,目瞪口呆的大宋相公,柴进得意一笑,道。
“想当初,柴家先祖世宗皇帝,率军攻辽,水陆并进,一月时间,先后收复了瀛洲,莫州,宁州,易州,后因病重,不得不中道崩殂。再往后,赵家逆臣……”
说到这里,原本洋洋得意的柴进,面色变的阴沉。不过,张叔夜,沈文华自然知道,紧接着便发生了着名的‘陈桥兵变’。后周柴家孤儿寡母,被赶下皇位,大宋赵家当朝。
“那赵氏软弱无能,百十年来也拿不回祖上疆土,我家哥哥身为宋人,岂会坐视不管!”
看到张叔夜,沈文华两人被自己说得面红耳赤,柴进继续说道。
“不……不可能……”
听了柴进的话,张叔夜虽然因为要为尊者讳,不好开口反驳什么,不过,当柴进说完,张叔夜还是摇了摇头,看着张枫三人,惊恐道。
“我大宋朝百万禁军,也未能夺回疆土,尔等……”
其实这也不能怪张叔夜如此,如今大宋朝廷上的普遍思想,便是辽国势大,大宋根本不是对手。
“呵呵,百万禁军……,对内敲骨吸髓,对外却是卑躬屈膝,张太守口中的百万禁军,在我等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听了张叔夜的话,许久不曾开口的朱武,突然端起酒杯,不紧不慢饮了一口酒后,悠悠的说道。
“你……”
张叔夜被朱武说得面色一变,张口想要反驳,不过话到嘴边,却又根本不知说些什么。毕竟朱武所说不错,如若这百万禁军济事,朝廷何必,又要年年以岁币保平安呢?
“张太守勿恼!柴大官人说得不错!那燕云十六州,自古便是我中原疆土。如今辽国嬴弱,内忧外患不断,正是我等宋人收复疆土的好时机。呵呵,既然朝廷无力,我张枫身为宋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张枫见张叔夜被说的哑口无言,也呵呵一笑,斩钉截铁道。
只不过,听了张枫的话,张叔夜却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张枫,摇了摇头,意味不明的笑道。
“你想以梁山泊一隅之地,去对抗一个国家,确有些痴人说梦了吧?”
张叔夜满眼震惊的看着张枫,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个妄想以一洼水泊,去抗衡一个,比大宋还要强大的国家的疯子。
不过对此,张枫却是不以为意。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抬头望向张叔夜,轻声笑道。
“前有童贯的十万大军,后有高俅的十四万大军,可依太守所见,两次征讨,可伤了我梁山泊根基分毫!……”
张枫的声音虽轻,不过听在张叔夜耳中,却不亚于一道震雷响起。震的张叔夜心中翻江倒海。
是啊,张枫不说,张叔夜还根本没有往这上面想。经过朝廷两次,数十万大军的征讨,这梁山泊依旧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哪里有一丝伤及根基的模样。
见到自己的话,对张叔夜,沈文华已有所触及,张枫继续道。
“两位以为,不若如此,呵呵…,我为何要取这许多百姓上山?”
明白了,全明白了!
张叔夜原本就有些不解,这梁山泊虽说仁义,在百姓中素有口碑,不过到底占地不大,一座梁山上,可开垦的土地有效,张枫又不是傻子,收留这许多百姓,只怕便是拖累,也能将他这梁山泊拖垮。
如今算是明白了,原来梁山泊早已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那燕云十六州,虽说原本便是大宋的疆土,不过却被辽人统治了不下百年。
便是那里的宋人还有人心系故土,不过大部分百姓,在这百年时间里,难免对大宋心有离析。张枫收拢这些山东百姓,便是有意,为将来同化燕云十六州的百姓所用。
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如此一来,既能安抚了附近百姓,又能为日后的计划,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年轻人……实在太过厉害!”
就在张叔夜看着张枫,心中满是震惊之时,突然,自己身边的沈文华,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震惊,双脚一软,坐立不稳,‘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如若以往,自己手下官员如此当众出丑,失了体统,张叔夜少不得一通训斥。不过,今日张叔夜与沈文华一般,也被梁山泊抛出的这个惊天秘密,震惊的头脑发涨,目瞪口呆。听到沈文华倒地的声音,张叔夜也只是无意识的望了一眼,麻木的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
至于张伯奋,这个不服气的年轻人,此刻也完全老实了下来,站在父亲身后,张大嘴巴,傻愣愣的看着张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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