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犀看着没个正经的沈云志,一时无从作答,怔了半晌,用力甩开他的衣襟,绷着冷脸否认:“我没有!”
沈云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不过,又有什么能比得上发现这个秘密有趣呢?
他就算是摔个四脚朝天,那也值了。
“没有?”沈云志站稳了身子,得意地哎呀呀了几声,微微阖眸,耍皮赖脸地凑到杨犀跟前:
“杨犀,凭我过来人之经验,你就是喜欢人家了!”
“沈云志!”杨犀怒斥一声,带鞘长刃狠狠抵向沈云志脖子。
沈云志被那刀刃撞地脖子,吃了重重一记疼,他龇牙咧嘴地捂住肩膀,“哎呦,杨犀,你来真的啊!”
还好刀刃没脱鞘,否则凭这莽夫的力道,他脑袋和身份就要分家了。
杨犀看见沈云志吃痛的样子,总算吃了教训。
他收回刀刃,占据了上风,冷冷嘲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过你胆敢胡言乱语,我绝对不会客气的。”
“你!”沈云志昂起脖子,半抬右手指着杨犀,暴跳如雷地张着嘴,“你不就是会些功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杨犀冷眸俯视沈云志,犹如看见个跳梁小丑,唇角微扬,“怎么?你不服?”
沈云志被这轻描淡写的语气激怒,“我……我还真就不服了!我不信我治不了你!”
沈云志撸起衣袖,牙痒痒地握紧拳头,冲向杨犀,“老子今天要跟你拼了!”
拼了?
杨犀笑了笑,眼神玩味地打量他的老胳膊老腿,“随时奉陪。”
沈云志出手到半路,见杨犀还纹丝不动立在原地,甚至眼眸未曾眨一下,明晃晃地未将他放在眼里。
也是,就算是十个自己,也不够对面的家伙打的,真惹急了这厮,无疑自讨苦吃。
他默默收回拳头,冷哼地挽尊:“罢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本君子岂能跟你这舞刀弄枪的莽夫一般见识?哼!”
杨犀对着他那张比墙还厚的脸皮,甚是无语:“我既是舞刀弄枪的莽夫,那你沈云志就是厚颜无耻的滑头,谁也比不得谁好。”
沈云志:“……”
放完河灯回来,李娇挽着唐清玉走上石阶,“你们在聊什么呢?”
“还能聊什么?那自然是……”沈云志本想跟李娇告状,话说到一半,杨犀凌厉的眼神刺过来。
沈云志揉揉还疼的脖子,又瞟了眼兴奋异常的唐清玉,识相地把话收了回去,“没……没什么,我们两个男人说些玩笑话,清玉,你一个小丫头还是不听为好。”
唐清玉含羞带笑地嗯了声,李娇狠狠瞪向沈云志,“都快当爹的人,怎么还没个正经?”
“我……”沈云志委屈巴巴地抿住嘴。
杨犀淡淡瞥他一眼,扭头看向冷得裹紧衣裳的唐清玉,“我们出来也有些久了,冯兄兴许已经在等我们,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吉祥楼与他汇合吧。”
唐清玉像个听话的小女孩,杨犀说什么,便是什么,“好。”
他们几个人离开了后,躲在暗处的钱如山黑着脸走了出来,看着水面漂浮的河灯,胸口似堵了一口气:
“我说周沉鱼那小贱蹄子怎得那样不识趣,原来真是看上这个姓杨的了。本公子跟那姓杨的莽夫比,差哪儿了?”
随从鞠着腰站在一旁,见主子爷不高兴,挤眉弄眼捡好话说:
“可不是嘛。二爷您好话也说了,好东西也送到家了,那周姑娘仍旧对您爱理不理,真是一点不懂事。那杨犀哪里比得上爷了?”
“她若有眼力见,老早就嫁进咱们府里,跟府里几位夫人一样,过上好日子了,哪儿还用得着吃苦啊?”
“不过,这说明她天生就是个贱命,没福气享用您对她的好。这种晦气的女人,沾了她恐要倒大霉,二爷您不要也罢。”
不要?
钱如山嘴上骂归骂,可对自己看上的女人,心里却是门清。
他慢悠悠走到河边,捡起一盏燃地正好的河灯,隔着灯蕊燃烧的焦味,仿佛还闻到了女子身上独有的脂粉气味。
钱如山把玩着河灯,看着对岸的成排亭亭玉立的少女,轻蔑地邪笑:“区区一个女人,她周沉鱼能如何影响我?我不怕。”
小厮看着主子爷情不自禁的笑意,顿时又识趣地改了口。
“爷说的是,咱们府里的六夫人起初不也跟那周姑娘一样清高倨傲,死活不肯嫁进府里,可不还是被爷您的手段收拾得服服帖帖,乖乖纳入府中为妾了。”
“我们二爷上面有老爷和姑爷权势庇佑,下面又有大小姐几家铺面赚钱兜着,既有钱,又有势,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您啊?”
“依小的看,这周姑娘早晚也会是您的人。”
钱如山看着小厮,拍了拍他脸,“这话我爱听,回头领赏去。”
小厮激动跪谢,“多谢二爷。”
“真是油嘴滑舌的狗东西,谢我做什么?做的好,就该领赏。”钱如山得意地昂起头,高兴了片刻,忽而又脸色阴沉,将手中的荷花灯掐成粉碎:
“对了,周沉鱼的事情以后再议,现在我更想知道陈翠萍那个老东西,到底替没替我办事!等中秋一过,让她滚来见我!”
——
按照冯初礼的托付,杨犀和沈云志夫妇将唐清玉送至吉祥楼,道了几句寒暄,三人便拐进另一处僻静行人稀少的街道。
几人顺着月光的踪迹,又走了一会儿功夫,杨犀望着远处紧闭的大门,淡道:“娇姐,我到家了。天黑灯暗,你们回去小心。”
“好,你平日公务繁忙,早些休息。”李娇温婉笑了笑,走近摆着臭脸,话都不说一句的沈云志,“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沈云志还记着那一刃之仇,从鼻发出冷哼,牵住李娇的手,头也不回走了。
杨犀看着沈云志的做派,没往心里去,留在原地目送两人走远,才转身进了宅子。
夜已深,家中老人皆已入睡。
杨犀径直走回房里,点亮了烛台,将长刃搁置在刀架上,净了手,伸向腰间的蹀躞带,一伸手便摸着带子处断裂的痕迹。
耳畔又响起沈云志的叨扰,脸色怔了怔。
他取下蹀躞带攒在手里,脸色沉重地看着置于架上的长刃,静默了半晌,将带子放好,渐渐抚平了紊乱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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