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白衬衫黑西装裤,最是简约不过的穿着,却被他流畅颀长的骨架衬得贵气非常,也干净得非常。
只是,眉间少许倦意。
衣衫上有淡淡烟草气,应该是处理了一天的公事。
蒋璃没想到他会大半夜的登门造访,一时间有些懵怔,手控着门站在那。
“不请我进去吗?”陆东深开口。
这样的夜深,他的嗓音低低醇醇的,入耳好听,蒋璃觉得自己有点被蛊惑,但脑子空前地清醒起来,立马捂着胸口,脸一皱,“特别不方便,正胃疼着呢,恐怕没精力跟你围炉夜话。”
漫天新闻在飞,他出现一准没什么好事,关键的问题是,她自己还没捋清楚来龙去脉呢。
陆东深站在那看着她快皱成核桃的脸,十分平静地说,“那正好送你去医院,顺便聊一下今天的事。”
“突然觉得胃没那么疼了。”蒋璃挺直腰。
“那就好。”陆东深话毕,径直就进来了。
蒋璃眼睁睁地看着他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房门一关,他俨然反客为主坐在了沙发上。
来者是有些不善,但大半夜的擅闯也不礼貌吧。
她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盘着腿,开始抢占先机,“陆先生,这是你的酒店不假,但房间现在是我住,你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陆东深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蒋璃瞅着他哼笑,“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是不是见我长得漂亮,想占我便宜啊?”
陆东深差点被呛着,放下杯子,愕然地瞅着她。
她没穿酒店统一的睡袍,穿了自己的,一套青白色睡衣睡裤,看似简单的颜色,如果皮肤黑的姑娘就难以驾驭。她皮肤底子极好,也不知是衣服衬得肤色愈加白皙,还是皮肤衬得衣服更加柔和干净。
样式虽说传统,但一字领设计就恰到好处,她有着美丽的锁骨,深浅适度如月牙般的窝,长头散落,似有似无地遮着锁骨,着实惑人。
只不过,这般自恋又心直口快的姑娘他倒是头一次碰到。
蒋璃见陆东深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瞧,心里开始发毛,“哎哎哎,你不会真对本爷有非分之想吧?你是人高马大不假,但也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啊。”
“挺漂亮个姑娘,别一天到晚把打打杀杀放在嘴上。”陆东深喝了口水,这水是无滋无味,所以他喝到嘴里也是无滋无味。
想到下午时杨远的一通来电,那杨远说得也是不尽客气。
“消息外泄这件事不排除是谭耀明的可能,说不定他就是有恃无恐呢。还有那个叫蒋璃的也不可信,毕竟是谭耀明的女人,她所想所做肯定是一门心思为了谭耀明,就像当年她为了守住谭耀明的场子,打得那些闹事的人骨折的骨折住院的住院,如果不是对他有情,她能这么拼命吗?”
末了,杨远还十分婆婆妈妈地提醒了他一句:看照片那个蒋璃长得还不是一般的漂亮,就不知道你这个冰山大少爷能不能过得了美人关。你想脚踏两只船我倒是放心,你要是被迷了心我才担心。
杨远说得跟绕口令似的,但他听得明白。
蒋璃自然不知道短短的几秒钟他脑子里已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清清嗓子道,“我这个人很讲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斩草除根。”
说得正欢实时,瞧见陆东深拿过茶几上的那枚黑色金属烟盒,没来得及阻止,烟盒盖就被他打开。
里面还有八支烟,顺带的,盒盖上的照片也落入他眼。
“过分了啊。”蒋璃不悦,伸手就夺了烟盒。
陆东深似笑非笑,“你还抽烟呢?”
“不行吗?”蒋璃没好气,可最不舒服的,就是被他看了照片。
陆东深没提照片的事,朝着她一伸手,“我的烟落办公室里了,来一支。”
“我这是女士烟。”
“偶尔试试也不错。”
“我的烟很贵!”蒋璃没打算给他。
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在揣摩他登门的用意,这个人从坐下来到现在就没说正事,挺奇怪的。
陆东深却是好耐性,掏出钱夹,拿出几张大钞来放在茶几上,“买你支烟总行吧。”
谁跟钱有仇?
下一秒茶几上的大钞就被蒋璃给收了,从烟盒里拎出支烟来,冲着他晃了晃,“一支的价钱啊。”
燃了烟。
烟丝幽幽,清香入肺,这香,是独一无二,就像是今晚缠着她衣衫上的气息,还有那晚的留香。
原来都跟这烟有关。
这香,牵扯了他记忆深处的那个气息,像,又不像。
“这烟也是特制的?”他问。
蒋璃看着那支细长的烟杆夹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总觉得看上去挺不和谐的,抓过抱枕搂在怀里,下巴抵在抱枕上,“特制烟草这种事可不是你那位心上人的特权,是那个叫陈瑜的姑娘吧,看得出来,她挺爱你。”
“这烟的气味更好,清新淡雅,让人安神。”陆东深像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又像是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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