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中央大街上的人群依旧熙熙攘攘。
大街两侧的商店门头上,近两年才发明的霓虹灯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好几次险些撞到了路上的行人。
见此情景,行人们纷纷朝两边避让。
当然,等马车飞驰而过后,行人们自然也不会吝啬送上“亲切”的问候。
马车车厢里,萨科齐正不断地为已经昏迷的珍妮做着心肺复苏。
从帕瑞特大山下来后,萨科齐便发现珍妮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他就近拦下了一辆出租马车,向车夫出示了自己裁判所调查员的身份证明后,便让车夫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送到瓦兰格尔大教堂。
然而在上车几分钟后,珍妮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同时,萨科齐还发现珍妮的胸口先是变硬,紧接着开始顶起了一个小鼓包。
这个小鼓包随之时间推移不断变大,到现在已经有拳头那么大了。
而且在被这个小鼓包顶破的皮肤里,萨科齐隐隐看到了有金属光泽泛出。
眼看着自己为珍妮做了数次心肺复苏,可后者依旧没有丝毫恢复意识的表现。
萨科齐的内心涌上了一股无助。
正当此时,疾驰中的马车忽然一个急刹停住。
萨科齐抬头向外看去,发现马车已经将自己带到了瓦兰格尔大教堂的广场后,他急忙将失去意识的珍妮背到背上,打开车门向着大教堂的方向冲去。
大教堂门口,听到马车疾驰的声音,坐在值班室里值班的神父罗耶打了个哈欠,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向大教堂广场。
随即他原本还睡眼朦胧的表情一扫而空,急忙从座位上起身,走出了值班室。
“萨科齐调查员,这是?”
看着萨科齐气喘吁吁地将一个失去了意识的女孩背到教堂门口,罗耶神父发问道。
来到罗耶身旁,萨科齐咽了一口口水急忙开口。
“格拉基!格拉基!”
缓了口气,萨科齐又继续说道。
“我得赶快把消息通知裁判所,这个女孩就麻烦您了,尊敬的罗耶神父。”
从萨科齐背上接过了珍妮,罗耶看了一眼珍妮胸口已经冒出尖角的脊刺,面色愈发凝重了几分。
“辛苦您了,萨科齐调查员,您赶紧去通知裁判所吧,这个女孩交给我们就好。”
闻言,萨科齐没再浪费时间,转头便向着停在广场上等着自己的出租马车跑去。
……
二十分钟后,帕瑞特大山东侧海滩。
无数暗夜生灵们朝着一位站在海滩上,身着黑风衣,头戴绅士帽的人影汇聚而来。
不一会便组成了十二名同样身着黑风衣的猎魔人。
“布莱克执事,我们搜索了附近两公里的区域,记号确实是在这里就断了。”
此时布莱克的面容凝重,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听到猎魔人小队长卡特的报告,他半晌后才开口说道。
“柱子上的这几人我都检查过了。他们都已经死了。”
“根据他们胸前长出的脊刺判断,他们都是即将被多目者转化成不死奴力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他们的转化进行到一半就停止了。”
说到这,布莱克深深地叹了口气。
“将搜索范围再扩大一倍,注意四周有可能留下标记的地方。哈维这小子脑瓜子灵光,即使遇到什么危险,肯定也能化险为夷的。”
布莱克的这句话,与其说是讲给周围的猎魔人,倒不如说是为了安慰自己而讲给自己听的。
在他的印象中,哈维很聪明这并不假,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些小聪明根本无法扭转局势。
而一个动用了整个瓦兰格尔城猎魔人,严密搜查了半个多月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的异端组织,对于布莱克所了解的哈维这个准猎魔人来说,就是绝对的力量。
所以,此时的布莱克只希望亚伯能尽可能的拖延一些时间,等到裁判所的猎魔人们寻找到他们的踪迹。
尽管这个希望微乎其微。
就在猎魔人们紧张地寻找着亚伯踪迹的同时,一辆外观朴素的黑色马车悄然驶离了歌德大酒店。
离开歌德大酒店后,这辆马车一路向着帕维提街区的方向行驶,最终在一栋公寓前停了下来。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身着黑风衣的人带着一个将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肥胖身影走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肥胖的身影四处环顾了一圈,确认周围都没人后,这才跟着黑风衣走进了公寓的大门。
“玛,玛,玛丽修女家到底在第几层?”
常年不锻炼,加上臃肿肥胖的身躯,让葛弗瑞才上了三层楼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还有两层就到了,尊敬的葛弗瑞公爵。”
“哎,您看这事搞得,还劳烦您专门跑一趟。”
葛弗瑞闻言,抬起了一只原本杵着膝盖的手,摇了摇道。
“不,不存在的。玛丽修女为了接我而受伤。”
“如今都没法下地了,还没人照顾,我来探望她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为了避免那些像臭虫一样的记者在报纸上乱刊登些有的没的,所以我才麻烦克勒执事趁着人少,夜里过来探望一下玛丽修女。”
“呼,我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继续走吧,不然一会儿玛丽修女该休息了。”
语罢,葛弗瑞直起身子,费力地拉着楼梯的扶手向上走去。
只是他没注意的是,在他经过了克勒之后,后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克勒脸上神秘的微笑一闪而逝,接着便换上了一副担心葛弗瑞的表情,搀住葛弗瑞道。
“您慢点,不着急的,探望玛丽修女事小,您要是累坏了身体可就是大事了。”
葛弗瑞并未出声,此时的他所有力气都放在了爬楼梯上,已经无力再回答克勒了。
经过了五六
分钟后,葛弗瑞终于来到了玛丽的家门口。
他拦下了想要敲门的克勒,坐在楼梯上又缓了五六分钟,呼吸稍微变得平稳后,才在克勒的搀扶下起身。
将用来遮掩身份的黑袍递给了克勒,葛弗瑞又理了理自己刚刚爬楼梯弄皱的西装,这才轻轻地敲响了玛丽修女家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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