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宫,我就一直忧心忡忡的,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难道唐虽就真的这么信任我?她就真的判定我是岐王?
她就不怕我是骗她的吗?骗她钱财,骗进陷阱。
不过说来也是,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她被北燕的杀手追杀,刚好就碰到了我,这不会是很巧合的事,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唐虽才如此信任我。
在宫中,我的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可以用得上的人,六部尚书基本上都不会听从我的王诏,就算是听了,也会和太后说,只要太后不允许,他们就会千方百计的找各种借口拒不执行。
想要在宫中立足,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岐国开国的时候,岐王李蠡就废除了三省,但保留了六部,所以君王下发王诏一般都是直接下发到朝中六部,各自执行,而没有了先由中书令拟旨,门下省复查,尚书省执行的繁琐程序。
所说直接简化了办事程序,效率大大提高,但是容易造成权力分散,朝中六部权力较大,如若都不能掌握在君王手里,那么对于君王来说那就是岌岌可危了。
如今有线索牵连到礼部尚书王士怜,怎么的也得查个清除,如若假的,那也无妨,如若是真的,扳倒一个礼部尚书,那也能增加一下我的朝中的威望,现在朝中只知太后,不知岐王,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我李方伯,身为李氏宗室子弟,当今岐国的王上,定不会让我李家的祖业落到外戚手中去,是在没有办法了,也可以求助于岐国的老世族,亦或是下发勤王令。
但是我还没有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有王叔在帮助我,我在宫中自然也是比较好过很多,当然不只是好过,我还要逐步夺回王权,重震岐国雄威!
只是九月的岐梁两国联姻婚事将近,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心中无比沉重,来到寝安殿的院子里,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想一想,我自北境回都也差不多半年了。
按大岐律,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婚事,国丧期为一年,这才半年,太后就着急为我筹办婚事,这是为何?
我两眼无神的坐在石凳上,这时候华容的声音在我的身后悄然响起:“王上这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王上大婚将至,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应该感到高兴?这话从何说起?我淡淡道:“高兴就不必了,这场婚事是由太后决定的,本王事先什么也没有察觉,太后对本王有偏见,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太后找了个梁国女子来,安的什么心,你难道不知道吗?”
“王上不是已经见过蒋舒姐姐了吗?”华容低着头说道,“奴婢觉着蒋舒姐姐不像是受太后指派,故意靠近王上的,王上不必放在心上,哦,对了,今天唐皇室的人来了。”
不像是受太后的指派就不是了?难道受了太后的指派就要在脸上写着指派两个字吗?同理反问华容也是一样,所以我也就不想再追究,不过后面那段话比较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华容说道:“你说什么?长安派来人了?本王怎么不知道?这时候唐皇室派人来岐国做什么?你可知道?”
“奴婢倒是知道一点,”华容说,“说是要与我大岐联姻,不过听闻王上近日大婚,所以一道前来的还有唐皇室的文长君,说是王上大婚当以天子赐以祚肉,昨日刚进都,今天面见太后,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王宫了。”
文长君?这个人我知道,听说此人很是孝廉,跟东晋人李密有的一拼,所以唐皇便把此人收入麾下,一直待在唐皇的御前,为唐皇做了不少事,也深得唐皇的宠幸,在列国之中那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士,曾经梁武王想要拉拢文长君,结果文长君说:“我在唐皇陛下御前待了很久了,现在我若弃陛下而去,岂不是说我文长君不忠?”
之后的文长君更是名扬天下,不仅忠孝,而且清廉,梁武王深受感动,不再打扰文长君,从长安回了梁国后就发兵十万攻打南陈,差点就把南陈给灭国了,幸好南陈得到了南晋的帮助,才免遭灭国,有人说是文长君给梁武王出的主意。
不过现如今梁武王已死,知道的人恐怕也就文长君一个人了,那到底有没有给梁武王出谋划策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文长君此行来我岐国做什么?是自己要来?还是持天子之命前来赐祚?
我立马就站了起来,冲着华容有些着急的说道:“你马上去宫中到处看一看,看一下文长君还在不在宫中,如若还在,就请文长君屈尊到本王这寝安殿来一趟,如若不在,也要弄清楚文长君什么时候回长安,快去!”
随着我一声令下,华容也不敢怠慢,马上就出了寝安殿的大门去找文长君去了,文长君此来,如若只是为了代表天子赐祚,那可真是稀奇了,给我一个小小的岐王赐祚就派文长君来,也未免太看得起我李方伯了吧?所以我才非常在意,文长君此行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只是我暂时想不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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