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知道通连铺是让许多的男人们同时睡的,是极下等的睡房,出外的姑娘家,绝没有睡通铺的道理,又看见此店简陋,于是想去看看那楼上的睡房如何。
子真这么跟百里讲,百里于是叫店家拿过油灯来。面纱女见二人想去楼上看睡房,便也邀夏笙一起去,夏笙于是也问店家要了一支照明的油灯。
四人到了楼上来,看见睡房窄小,一房一床榻,床榻四角也没有帐幔之类,床榻正前头有灯台一个,另有擦洗用的木盆与毛巾,余者别无他物,诸如铜镜、妆台之类的奢侈用物,自然是没有的了。
观望时,谢子真跟百里烟道:“烟哥哥,我身子不舒适,就在床上坐下吧,麻烦你让店家把粥拿上来。”
百里应声,随口道:“待会儿我就住隔壁这房,夜间你有疼痛就叫我。”子真应声。
刚要进房,百里看去夏笙二人,夏笙跟面纱问道:“咱们就住再旁边那两个房间怎么样?”面纱女应声。
百里扶子真进房后,面纱女转身来看自己的睡房,油灯在夏笙手上,夏笙道:“我进去给你把灯火点上了就出来。”
面纱女应声,跟随夏笙走进。那灯台上是一根燃过半截的短小蜡烛,夏笙点亮后,就要走出,转过身来,却见面纱女轻轻叫了他一声。
夏笙正要停步问她有什么事时,却见面纱女右手举起,跟着从脑袋后面轻轻把面纱解开了下来。
夏笙没想到面纱女会有这么一个举动,心里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惊讶。随即,微微的烛光之下,瞧见面纱女的一张脸儿美白如玉,冰清似雪,极是洁润美丽。
夏笙一颗心儿扑通扑通乱跳不止,脸面扑红,眼睛早看得傻了。
这时的面纱女是想,要是待会儿她跟夏笙、百里他们下楼去吃饭菜,那是一定要把面纱摘下来的,当着他们的面忽然摘下,反而会有些突兀,所以这一下举动既是面对夏笙的一些意愿,也是有些无奈。
不过面纱女当夏笙的面摘下,多少是有向他表示了欢喜之意的,至少是接纳他,把夏笙当成了可以坦诚相待的朋友。
夏笙对面纱女脸蛋瞪了片刻,觉得也不能老瞪着人家看,才忽然低下头,却听得面纱女道:“我复姓东方,名字叫山雪。以后出门上路,我戴上面纱,要是私下里仅是咱们几个人,就不戴了。”
夏笙痴痴之间,欢喜无比,知道对方是真的接纳他了,同时脑袋中也跳出了“东方山雪”这个名字。
夏笙急地点头应声,跟着赞叹道:“你的名字好听,虽然有点高处清寒,不近人间烟火的感觉,却可以给人冰清玉洁,美好脱俗的感觉,跟你的面相体貌十分贴切!女孩儿家能有这样的名字,确是不错!”
夏笙不善于表露心声,此刻当着面纱女的面说了出来,心中既是欢喜,脸上又有几分羞涩。
东方山雪发觉出夏笙这几句是发自肺腑的赞美,虽然他羞涩,不善表达,却讲得十分真切。
东方山雪心里也欢喜起来,她微微一笑,道:“咱们去百里大哥和谢姐姐那边瞧瞧吧,完了下楼去吃饭。”夏笙应声,心中满是欢喜。
二人到旁边来,房门口正有一个十多岁的小伙计伺候着。
夏笙二人走进房门,见百里烟打了水,湿了毛巾,正递给谢子真,子真正自己小心擦拭面颊和脖子。
百里回首,猛见面纱女摘了面纱,容颜姣洁美丽,宛如天外之人,心里微微一惊,当然,这也是他的意料之中。
夏笙问道:“百里大哥,咱们下去用饭么?”百里道:“等谢姑娘擦洗好了就去。”
百里进门一刻,即想着是否歇息片刻,再启程赶夜路,没错,他是打算赶夜路,因为大师兄挟持师父的事,他太急了。跟着,百里看见谢子真似乎很疲惫,没有接着赶路的意思,于是不开口了。
子真擦洗完,自己靠了床头歇息,百里于是将水盆、巾绩等物端了出来,递给小伙计。
而后,百里和夏笙二人下楼。三人让店家上了时下店中所有的馒头、白米饭以做主食,烧了两三条店家水稻田中自家放养的鲜活鲤鱼,另有两碟腌制的酸味小菜,沏了三壶清茶。
这一顿虽然是农家中的一等饭菜,但天下多饥馑,物价低廉,饭钱合计来远不满一两银子,夏笙心中欢快,一人抢先给付钱了。
百里烟又让店家好好熬粥和肉羹,等会儿给楼上的谢子真吃用。
三人随口谈论,东方山雪问百里烟,他俩打算往哪里去,百里烟这才把谢子真被他误伤,又服了谢觉老头的药物,伤势愈发沉重,只得去巫山寻求药物所炼制的主人,也就是姜隐龙救治这些事讲了。
百里烟也问东方山雪和夏笙,他俩为什么跟了怪人邱魁到这里,夏笙俩也把邱魁的怪人怪事讲了。同时说到“萧山四怪侠”,百里也确信了当初他们遇到的糟老头是四怪侠之首。
一席话完,饭菜也饱了。三人之中,百里年龄最长,身子也最粗壮,但他修习武艺,内功深厚,因此对于饭菜一样,需要的不多。他说他几天不进饭菜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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