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竹床旁边的火堆还没有燃尽,时不时地蹿出火苗。月亮虽然西移,月色却明亮如初,光芒丝毫不减。
深夜沉静,唯有火堆轻响。片刻后,百里四个都沉睡了,各自进入梦乡。
次日卯正,天色已亮。
山鸟争鸣不休,颇为吵闹;竹林的清绿之色,已尽可眼见;林中的各种小兽也已出穴走动了。满满一派潮气蓬勃的景象。
昨晚睡得迟,百里烟本来想多睡会儿,奈何天放亮后,鸟儿们实在吵得很,而且仿佛就在耳根子边一样,让人无论如何难以安睡。
百里于山鸟清脆声响中,睁开睡眼。眼睛睁开后,看见天已亮,便缓缓起身。回过神,小场地中的柴火已凉,昨夜的柴枝和火苗已变成了一堆灰烬。
几个石凳旁边也已经是杯盘狼藉,随处可见蛇肉骨头和其他杂物碎屑。
再转头,又看见子真和山雪挨在一块儿,想必是凌晨气凉,二人有些受不住。再瞧夏笙,他一人也是缩着身子睡。
百里心道:“他们三个内功远不如我,所以感觉寒凉,嗯,正好把她们叫醒,免得生病了。”于是乎,出口把三人叫醒。
醒来,子真道:“竹林后头的那两只野山鸡可吵死人啦!烟哥哥你赶紧去把它们捉了过来,咱们正好炖早汤喝!”
原来天蒙蒙亮时,后面的坡头上,竹林底下,确实有两只野山鸡在一唱一和地练嗓子。而且根据野山鸡的习性,它们应该是一对,这片竹林应该是它夫妻俩的地盘。
雄性野鸡的叫声可以包含两种意思,一是对雌性的呼唤,二是向其他有可能入侵的雄性宣示领地所有权。
百里回子真道:“已经是赶路时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闲功夫呢?”跟着道,“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赶路吧,要吃东西,等进城了再说!”
子真道:“万一距离城镇还有很远呢?”子真这句其实是说着好玩,有意跟百里瞎扯。
百里道:“你们昨晚不是还有东西没吃完么,还担心饿着?”继而道,“赶紧地吧,别扯闲话了!”子真随口道个“无趣!”这才不说话。
片刻,子真和山雪把昨夜吃剩的水果、食物包裹好,山雪又看着火堆旁的杯、碗、勺、陶罐等物道:“这些东西可还要么?”
夏笙道:“丢了可惜,带上又不方便!”子真道:“又没东西炖了,还是不要了吧!”百里思索间,道:“收整一下,放在这里吧,要是有的乡民路过来看见,应该会拿去用的。”
夏笙道:“这个主意好,不必糟蹋它们了!”说时俯身去收拾。百里也俯身来收拾,随口道:“穷苦人家哪里都有,凡是用得了的,都给他们留着。”
夏笙道:“大哥说的不错!这些东西,有的还是新的呢,他们看到了一定喜欢!”
不片刻,收拾罢,四人攀马登程。
这里已经是新野县的东北郊,四人赶了大半天,未时初,出了二三百里,进入南阳郡东北侧的方城县县城。
片刻,瞧见一个人马进出的大酒家,四人相约走了进去,一边吃饭歇息,一边喂食马匹。
进了大院,店伙计急上来招呼,百里四个把马匹交由伙计照看,嘱咐伙计喂草料和饮水。
不片刻,四人进大堂,点下饭菜。堂房中吃客颇多,约有数十人,喝酒吃饭,品茶闲谈,咿咿呀呀的挺是喧闹。
四人坐下不片刻,听到斜侧几桌上的江湖客谈论道:
“据说五六天前,华山的日月教邀请了西蜀的青城山派、河南的嵩山派以及洛阳的丐帮,一起到华山朝阳峰上开展了整整三天的功法和器械比试大会!那可是近几年来,关中及河东一带最大的一次比武大会了!”
旁侧众人,都留神听取。众中的一人道:“青城派的掌门人崔正西雄心勃勃,近年来四处走动,寻找外援,大有荡平西蜀,称霸一方的势头!想不到他也愿意卖武朝阳的面子,去华山跟他们比试!”
夏笙低声道:“武朝阳是什么人?”百里道:“听说是华山日月教的教主。”夏笙应声。
先讲话的那人道:“比较技艺,考量武功,那不是各有所得的事么!再说了青城派和华山日月教素来没有仇怨,武朝阳要是愿意下帖,崔正西和范百录他们自然乐得应邀啦!”众人应声,纷纷称是。
讲话的这人又道:“还有一点,也是崔正西不得不掂量的!青城派虽然在川蜀一带一枝独秀,但跟日月教比起来,可就逊色许多了!崔正西要想称霸川蜀,少不得一些响亮的外援势力,如今有机会交好于日月教和嵩山派,他何乐而不为呢!”众人又纷纷应和。
当中一人道:“日月教今年年初不是正和范百录的嵩山派联手搞过一次比武大会么?怎么才半年多时间,又来一次大的?”
先那人随口道:“比武自然是考较门徒的武艺啦!半年考较一次,也不算多嘛!再说了,这一次是四个门派大较量,跟年初的那一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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