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未深,远在会稽的东山竹楼,有个美丽的女孩正皱着眉头在书案前写字。
她在纸上写了几句,觉得不妥,随即划去,不知为何,有些心烦意乱。
“姐姐,你睡了吗?我来给你送夜宵了!”
这是谢玄的声音,此刻乖巧得如同小猫一样。
他没法不装孙子,自从姐姐谢道韫知道他打了赵川的后脑勺,对方生死未卜之后,几乎就没跟他说过话。
“进来吧,我的气已经消了。”谢道韫淡淡的说道,放下手中的毛笔。
今天收到了丁胜的书信,说赵川安然无恙,而且很大度,没有追究这件事的意思,谢道韫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一边是自家男人,一边是自家亲弟弟,这两头有哪一边出事,她都很难做人。
“弟弟,你这次知道错了吧,丁叔的那封信你看了么?”
谢道韫的语气还是有点冷淡。
当然看了,看得我现在比吃黄莲还苦!
谢玄心里流泪都流成河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丁胜的书信很明白的写了,赵川确实是在给王孟姜治病,他们王家众口一词,全都是这个说法,就算赵川骗术再高明,他能骗得过人家一家人么?
谢玄虽然看不惯赵川平日里那种走到哪里都会把女人目光吸引过去的做派,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次错的完全是他,对方的道理可是站得很稳的。
最关键的是,丁胜在信中说王孟姜现在开始对婚事很抗拒,责任完全在自己。
“阿姐,弟弟我知道错了。”谢玄很诚恳的给谢道韫认错。
他那高大挺拔的身材此时看着甚至有点佝偻。
“这话你不该跟我说,应该跟赵川去说,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建康,然后你当面向他道歉,不许含糊。”
谢道韫的态度很坚决,跟她平日里的作风一致,嫉恶如仇。
好吧,虽然谢玄不乐意,但他也是光明磊落的人,这种情况下道歉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而是“知耻近乎勇”!
“道韫,你哪里也不许去,更不许去找赵川,跟我乖乖的在东山养身体。”
谢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房间里,一口否决了谢道韫的提议。
“叔父,这是为了什么啊?我的心学还有很多地方不懂呢,要去询问他一番呢。”
找赵川问心学是假,在对方怀抱里撒娇才是真,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赵川给她吟诗了,这次去一定要弄几好的出来。
“现在的建康,有些不太平,你回去只会把谢家也陷进去。
有谢玄去就行了。
对了谢玄,王家的婚事,你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谢安不客气的指着谢玄说道。
他当然很生气,这婚事可谓是他的神来之笔,结果被这个鲁莽的小子破坏了。
真是拎不清的魂淡家伙啊。
谢安恨不得把谢玄吊打一顿才好。
谢道韫感觉很疑惑,但她知道叔父谢安不会开玩笑,只好把心中的疑惑压下来。
谢安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把谢玄拎走就不管谢道韫了。
这位容貌不俗,秀外慧中的女孩,眉头全都皱成一团,担心赵川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一向都镇定自若的叔父,此时居然带着一点紧张,可见建康出的事情,不会是小事。
但她似乎也做不了什么,有时候等待池子里的浑浊全部沉到底部就行,越是搅动往往越是会坏事,此时或许真的就像是叔父谢安说的,不便于轻举妄动。
在纳的那间隐秘小屋内,床上两个年轻男女纠缠在一起。
男的帅气,女的漂亮,他们一丝不挂的紧紧抱在一起看上去很唯美。
赵川和郗道茂忘情的吻着,两人在一起恨不得要燃烧起来。
床单上已经有一朵美丽的红花,这也不是他们今夜的第一次。
两人都没有意识,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动作,郗道茂那快乐中夹杂着兴奋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激情的碰撞,灵魂的飞跃,郗道茂终于得到了男人的辛勤耕耘。
体内沉积的那些药物,让她更加兴奋,身体随着对方起舞,根本停不下来。
她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舒服过,放纵过。
只有床边那诡异的熏香,似乎暗示着此刻两人其实都是身不由己......
可能是过了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总之香炉里的香料早已燃尽了。
赵川悠悠醒来,他已经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怀里的女孩那柔软细嫩的触感和身体“劳累过度”的空虚感,就是最好的证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古人诚不我欺啊。”
一声叹息,赵川感觉又变成了嫩嫩的小鸡,一下子被纳算计了。
“赵大当家,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你了。事后记得灭口,这是对你的忠告。她活不过三天的。”
桌上有纳的一封信,什么都没说,但赵川知道对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一个大把柄。
衣柜里有崭新的衣服,他麻利的给郗道茂穿好,对方依旧是没有醒来,看来纳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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