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祀的讲述,五年之前,也就是他的名声刚刚在洛州散布开来,洛州王室对之加以庇护和训练,那个时候的沈祀还意气风发,不过当时的他也还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和兄弟的死去和伤残,全是拜洛州王室所赐。
沈祀自幼性子野,对于一切用兵之道或者说是兵法武术,拥有绝对的天赋,加之善于运用,他年纪虽轻,但实际上也比那些年纪较她大许多的人强多了。
虽然沈家那个时候已经不再具备什么威胁力,但沈祀得出现,还有洛州王室的态度,确实是影响到了一些家族的利益,所以对于这个尚且年轻的沈祀,有许多人都抱有不同的心思,最恶毒不过是要他的命,让这失去沈周得沈家,彻底没落。
而沈祀为了锻炼自己的体能和能力,经常独自一个人去临近洛州的一片密林之中,美其名曰是要锻炼自己,不许沈家的任何人跟着去。
虽然这个法子的确是有些效用,但是却也特别容易被一些人所利用,要不怎么说他太过年轻,见过的东西太少,随随便便就着了人家的道。
在一次去那密林的修行之中,沈祀遭到一群黑衣人的截杀,无法离开那密林,还要应对无数人的攻击,无奈之下只得朝密林深处逃去,但那些黑衣人数量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或许是终于逮到沈祀独自一个人。
这样好的机会自然不会被放弃,那些来截杀他的人,也被沈祀杀了不少,但那些人的数量却在变得原来越多,再怎么杀也杀不完的感觉。
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群人手中之时,沈祀心中还是一片茫然,他甚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是受谁的命令而来截杀他的,或者说自己究竟和谁的关系不好。
只是慌乱之中逃到那密林最深处,沈祀回想之时说,那可能就是那一片月森的最中心地带,早就听闻月森最中心地带是一片镜月湖,湖边生长着各种珍稀草药,更甚者还能见到一些灵兽异兽。
“月森?”
竹词好奇问道。
沈祀看了她一眼,轻声解释道:“这片丛林原本没有名字,但据说当年仙界大难,仙庭之中一些仙人来到凡界躲避灾难,那月中仙就是停歇在那镜月湖边,那湖水和周遭的生灵受到月中仙的恩泽,才染上了灵气,因此那片湖泊被命名为镜月湖,而容纳这镜月湖的森林,则被称为月森。”
仙界大难?
听到这个词语,竹词颇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史册之上,她还从未看到过有关仙界遭劫难得记载,而仙界众人来到人界躲避灾难这样大的事情,不应该不被记载进史册中啊......
“大概是当年仙魔之战,虽是声势浩大说是两界之争,实际上却是仙君和魔主二人之间的事情,只不过是后来一些看热闹的人纷纷插手,才将此事闹得更大了些,演变为仙魔之战。”
故绪小声在竹词耳边说道。
“那一次战争要是说的话,的确应该是没有被记载进入史册之中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师父说,当年似乎是因为仙君和魔主二人,在争抢一个女子,所以相对来说,有点像是丑闻,所以并不会被记载下来,不过这样的一些事情,却不会因此被抹去,只能说是尚存在一些人的回忆中罢了。”
“这样的吗......”
竹词小声回应。
而狐言在此时抬手摸摸下巴,抬眼看向沈祀:“你不会说,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在那个镜月湖边,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而那个小姐姐就是镜月湖中的仙女,她救了你的命,你们两个两情相悦......”
坐在一旁的竹词和故绪看了狐言一眼,半晌无言。
这厮的想象力和编故事的本事看起来比他自身的修为要强多了。
沈祀生硬得挤出一个笑:“道长所想......的确是对了不少......”
的确是在镜月湖边见到一个女子,而她也的确是救了那时候受伤严重正在逃亡的沈祀,只不过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女子并非是仙女,而是妖怪,是个水妖。
沈祀别无所逃,最终逃进镜月湖所在的区域,关于镜月湖得传说虽然很美好,但是同时也有着一道极为渗人的传言,这镜月湖中,生长着一只性情凶狠,杀人不眨眼的妖物,这是当年月中仙为了防止有人来破坏打扰她曾经的歇息之地,而专门留下的一只妖怪。
所以即使这月森美好,镜月湖美丽,也从没人敢贸然闯入,毕竟谁也不会跟命过不去,但当自己的性命都无法得到保障的时候,这样的传说,再危险,也比立即失去性命的好。
不过沈祀闯进去得时机,的确是有些不巧,他本是跑了有一阵,才看到那镜月湖,不过那时候的镜月湖边,并非什么生物都没有,甚至于是有一个大活人。
还是个只披着薄纱,正在沐浴的女子。
此时此刻,在遥远的月森之中,镜月湖边坐着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白衣服,白色的长发,只有那一对眼眸,有淡淡银色光泽,倒是白得纯粹,只是此时她的嘴角,有淡淡血迹。
不过那并不像是她自己流出的血,倒像是......从别人那里戏来的血。
“该死......怎么会在此处.....遇上他.....他不是早就应该......”
女子眉头紧紧皱着,她低头回想着刚刚在半途拦下自己的那个男子,不觉心中有些许后怕,自己如若只是为了去吸食一个人的鲜血来保持青春,而因此丢掉性命,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璧月,你吸食了人血。”
女子身后的那颗大树微微泛起白光,周遭想起一苍老的声音,语调和缓。
“恩。”
女子并未有多余的恢复,只是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那大树似是长长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过去,你放不下吗?即使那个人背叛了你,你还是要为他永葆青春?甚至不惜违背当年那位大人留下的禁令,夺人性命,吸食人类的血液?”
璧月沉默片刻,蓦然抬头看向身后的大树,笑了:“树伯,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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