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宸翊手持圣旨的到了都察院,正看到护衙的衙役们正坐在地上相互地包扎着伤口。
左右都御史立即前来迎接,他指着院中的衙役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两位都御史面露难色地道:“回璟王殿下的话,自那个何之栋进了都察院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有人要杀他。”凌宸翊明知故问道。
两位都御史点头,面上一片苦色。
“来了多少人,怎么会让兄弟们伤成这样。”他再问。
“来人不多,但却能混进来,下手狠绝,本是下官下令要活捉的,可却伤了兄弟们……”左都御史道。
“你也是为了抓到贼人,这样看来,何之栋果然是个重要的人物,有人是不想让他开口了。”凌宸翊冷面冷声地道。
两位都御史立即点头:“璟王殿下说得对!”
“如果本王派人来保护着他,两位大人可同意?”凌宸翊看向二人。
他们忙同意,左都御史道:“那可在好不过了,不怕璟王殿下笑话,就这院内的衙役怎么能与璟王殿下的东甄军相比呢,那下官可就谢过璟王殿下了。”
“只要你们没意见,那本王就安排了,也是本王送人过来的,自然是不能让你们来担这个风险,给兄弟们找个好大夫救治,诊金由本王来出。”凌宸翊对他点了下头。
两位御史大人高兴万分,不过现在的璟王与生病前还真是一样的,一点不拖泥带水,表情依旧是冷若冰霜,还真是好了呢。
来到何之栋所在的住所,凌宸翊站在他的门前,回头还看了看,不由轻挑了下眉。
穆战阳对他道:“这里共计三道门,每处都有看守,这屋子前后,也有十七个人,想要进来行刺,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呢。”
“林御史,行刺之人可抓到了?”凌宸翊问。
林御史摇头:“没有,每次会来三人,身手了得,但都没有抓到。”
凌宸翊指了下自己所站的位置:“可到了此处?”
右御史李万山摇头:“未曾,都是到了前面的那个小院门时就停了下来,下官也觉得纳闷,就以这些人的本事,想要冲进这里来不是不可能,是怕跑不了吗,所以到了那里就停下了,而且还能全身而退。”
“非是为了刺杀,而是为了恐吓!”穆战阳直接道。
凌宸翊点头:“他们自然明白,此人已身在京城,要是他身死在这都察院中,那事情可就大了,原本都看似没关联的也得浮出水面来了,但要是吓住了他,让他不开口的话,想来,这件事,也就能不了了之了,最好是他自己能扛下诬告这个罪名,想来家中老小,也都能活命了。”
房门被打开,被收拾一番的何之栋站在门口,头梳的一丝不苟被粗束起,粗眉立目,一张国字脸显出正气,不过三十岁左右,却略显沧桑。
他开口道:“下官没有一家老小,早在洪灾之中已经丧了命,下官只是如实反映现在灾地的情况,没有想过诬告任何一人,只想让朝廷和皇上知道,现在的灾区灾民的生活是何等样子,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不为过,民不聊生之时,那些官员们还能夜夜笙歌,美女在怀饮着美酒,一壶就是十两银子,是何等的奢靡,而百姓呢,都开始卖儿卖女,饿得快要人吃人了……”
“何之栋,这些话,你敢与本王说,那敢与皇上或当着满朝文武的百官来说嘛!”凌宸翊问道。
何之栋正了下身上的衣襟,大声道:“无论在什么地方,下官都敢说,就算因此而被罢了这官职,下官也想尽自己的能力,为百姓发这一次声音!”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穆战阳窜出去,站到了何之栋的面前,而在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把直指向何之栋的箭。
此举可吓坏了都察院的众官员,要知道这可是在都察院里,而且璟王还在呢,要是有了什么闪失,他们有十个人头都不够砍的。
凌宸翊看着面不改色,一脸镇定的何之栋,心中满是赞赏,真是条汉子。
他问道:“何大人,这样的事,日后不会少,哪怕是你面见了皇上后,也可能会有,你不怕吗?”
“下官就怕话没说全,状没告成,没办法让灾地的百姓的情况让皇上知晓,没有完成这个百姓交给下官的任务,下官的这条命不值钱。”何之栋凌然地道。
“好!本王定会保你安全,皇上已经知晓此事,不日就会召见于你。”凌宸翊对他颔首。
“多谢璟王殿下!”何之栋对他鞠礼道。
“不过本王还有件事想问一下何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本王会从那条街上路过,而且你是怎么认识本王的。”凌宸翊浅浅一笑地问道。
何之栋如实回答:“下官已经进京半月有余了,来过都察院,但还没靠近,就被一群人给拉走打了一顿,并被关在一处不见天日的小屋子里,下官是趁着那些人看管松懈之机逃了出来,一直躲躲藏藏的,前日听闻猎场之事,得知了一些情况,今日更是看到璟王殿下骑马入宫,您走的就是那条街,再有就是璟王殿下早在两年前,路过朝晖城,城守让城中百官都要前往迎接,下官就是在那时见过璟王殿下的。”
凌宸翊点了下头:“何大人受苦了,就好好在都察院内等候吧,本王定会保你安全。”
说话间,被调来的东甄军在副将安小楼的带领下,已经将这所园子给围了起来,院内也部署了十个人。
安小楼对他见了礼后道:“属下奉命到达。”
“你要随时在何大人身边,寸步不离,保证何大人的安全,非本王之令,不得任何人靠近,违令者,斩!”凌宸翊掷地有声的道。
“属下听令!”所有人全都齐声回答。
都察院的人个个咽了下口水,全都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早就听闻这东甄军的军纪严明,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而眼前的这位安副将,人家可是系出名门呀,安皇贵妃的亲侄子,与璟王是亲表兄弟,都听从璟王的,他们可不敢造次。
而在都察院外的一处二层酒楼的雅室中,烈风查看着窗口处的磨痕,窗台上的踏印,还有楼下那处阴湿地方的一双脚印,轻撇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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