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黑子一噎,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虽然他放弃了小锁,但是并不表示他一点都不在乎他了,如果可能,或者如果找回这个儿子的成本低一点的话,他一定不会放弃他的。
但是现在,他真的要不起这个儿子了,要是他不顾一切的去给他治病,供他上学的,他媳妇一定会跟他离婚,他那三个孩子也会被带走。
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儿子不要他的老婆孩子们吧。
满桌子看到她男人被小锁打了脸,嘴一撇,阴阳怪气的说,“该,热脸蛋贴了人家冷屁股了吧?早说过他是个白眼狼你就不信,现在看看,正正应了我的话了吧……”
“你闭嘴,滚屋去。”孙黑子没好声的喝了一声。
他也不傻,也知道自己跟小锁之所以弄到这个地步,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满桌子,但是他也没办法,好容易娶个媳妇,他真的没法为了儿子不要媳妇啊……
“切!”满桌子不服气的一拧哒,“你儿子不待见你,你跟我厉害啥?有能耐你跟他厉害去啊……”
说完,甩甩哒哒的回屋去了。
孙黑子回过头,看着马车上瘦小憔悴的儿子,心里难受极了,他想再说几句软话缓和缓和父子间的关系,但小锁脸扭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看样子当真是恨极了他了,孙黑子自知说什么都没用,只好默默的闭了嘴,不在说话了。
赶车的茂泉叔瞧着孙黑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鄙夷的斜了他一眼,粗鲁的吐了口吐沫,“呸!”
吐完,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车子走了,队长和另外几个人都纷纷散去,谁也没再跟孙黑子范话,大概都觉得对他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老八屯,高家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韩明秀站在高家的大门口,焦急的喊着。
“来了来了。”
妞妞跑了出来,一看竟是韩明秀,立刻高兴的叫起来,一边开门一边开心的说,“漂亮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吗,快进来吧……”
韩明秀说,“姐姐今天来是来找你爹和你爷爷的,他们呢?”
妞妞说,“我爷腿疼病又犯了,我爹背着他去针灸去了,还没回来呢,家里就我跟我太奶在家呢,漂亮姐姐,你找我爹和我爷有事吗?”
韩明秀说,“你小锁哥受伤了,姐姐要带他到县城的医院去治病去,姐姐一个人怕忙不过来,想找你爹或你爷爷去搭把手,不过既然他们都不在,那就算了。”
一听这,妞妞顿时急了起来,这时她才看见马车上躺着的小锁,急忙一阵风似的奔了过去,“小锁哥,你咋滴啦?咋还受伤了呢?”
小锁扯了扯嘴角,很有哥哥样儿的安慰她说,“哥没事儿,就是腿折了,过几天长长就好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妞妞没有看出小锁满脸的伤,不过听说小锁的腿折了,还是心疼不已,凑到小锁那条伤腿那儿一个劲儿的给他吹气儿。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咳嗽着,跟拉风匣子似的,“咳咳……妞妞啊,谁来了?咳咳……你跟谁说话呢?”
妞妞扭过头,大声说,“太奶,我小锁哥来了,小锁哥受伤了,得上医院去治病去。”
老太太一听,急忙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说,“啥样了?要不要紧,快,让我看看……”
这一着急,连咳嗽都忘了。
小锁躺看到老太太着急忙慌的样子,怕她跟着着急,就故作镇定的说,“太姥,我没事,就腿折了,过几天就长好了。”
“哎哟,我可怜的孩子,腿咋还整折了呢?”
老太太趔趔趄趄奔了过来,差点儿摔倒,幸好韩明秀及时的扶了一下,不然准得出事。
“老人家,您别担心,我这就带小锁上县医院去,您身体也不好,不用跟他着急。”
韩明秀看出来了,这一家子是一家子老幼病残啊。
妞妞的爷爷还得她爹背着才能出去治病去,她奶奶也一副病殃殃的样子,瞅这样是谁也指望不上了,还是她自己来吧,实在忙不开就去找二姐夫帮帮忙,咋滴活人也不能让尿憋死。
她把事情的经过跟老人和妞妞解释了一下,就让茂泉叔赶着马车离开了
……
赶到县城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韩明秀让茂泉叔帮她把小锁抬进了急诊室,让值班的大夫帮着检查。
值班大夫检查了一下,告诉她说,小锁的伤口确实已经感染了,需要马上手术治疗。
而且,他小腿的断骨接的不正,得敲开重新接。
韩明秀一听得把骨头敲碎重新接,顿时觉得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头皮也一下子都麻了。
把伤了都骨头敲断了重接,那得多疼呀!
小锁这么个干巴巴的小孩子,能受得了那么大的疼痛吗?
茂泉叔听说得把骨头敲碎了重接,脸色一下子也绿了,不停的嘀咕着,“这不是活糟践人家吗?啥人能受了这罪儿啊?大人都受不了呢,别说他个小孩子,疼也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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