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月世界回来当晚,江夏也没有闲着,他在刘宅的大花园设下夜宴,招待按约定上门的王六福。
外门长老和江夏已经很熟了,又有男人四大铁之一的共御外敌,也同是凤山会的成员,两人关系自然更进一步。
虽然那个小团体现在只有三个人。
算上施睿,也只有四个。
但这不妨碍双方都把对方视为自己人。
这场夜宴有些无聊,没有歌姬舞姬吹拉弹唱,也没有什么珍奇菜品,就一个大铜锅架起火炭,还有片好的肉与时蔬。
然后就是两个修士男人,饮着甘醇的仙酿美酒,谋划着秘密之事。
“还有一个多月,你就是我墨霜山弟子了。”
王六福用筷子夹起清爽的藕片,放入嘴中,又拿起酒杯,对江夏举了举,带着祝贺的笑容,说:
“从今往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辈分又一样,以后就称我做师兄了,关系更进一步,来,饮一杯。”
江夏端起酒杯,和老王碰了一杯。
两人将美酒一饮而尽,气氛更融洽。
“我之前就有疑惑,咱墨霜山多年不见招收新弟子,一直维持着那小小规模,为何这会不声不响的,就要办抡才大典?”
江夏握着筷子,从火锅里捞出煮好的肉,以蘸料涂抹,送入嘴里,他问到:
“这是宗门突然打算扩张?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扩张是一方面。”
江夏将成内门弟子,王六福便也不再隐瞒门中事务。
他解释到:
“我墨霜山从建立时起,就靠着墨门传承,制器技艺,位列仙盟三十三宗,但掌门是个孤寡的性子,一生收徒也只有两人。
他本是不在意宗门规模,也并未太多插手管理。
但三十三宗到底是仙盟骨干,都有各自神异,若是突发事件,让某个宗门传承断绝,对仙盟也是极大的损失。
因而这些年,仙盟高层就一直催促我宗多收弟子,扩大传承,这次抡才大典,也是恰逢其时。
本早该办了,却一直拖到现在。
年初时才被掌门首肯。
据说是掌门墨君在闭关中,还专门卜算了一卦,才许了这事。
你或许还不知,咱们掌门乃是苦木境闻名的博学之人,一手卜算之术,在修行界也是大大有名。”
“哦,这样啊。”
江夏丢了几根蔬菜进火锅,在那热气腾腾中,他说:
“掌门看样子是个自闭性格,我之前就听施睿说,他进宗门近二十年,从没见过掌门,说是掌门墨君,一直在闭关修行?”
“是,是在闭关,但不是在修行。”
王六福捻着短短胡须,纠正说:
“掌门已入寻道境,是正儿八经的大能修士,他那个境界很奇特,与修行都无甚关系。寻道,寻道,听名字你也能理解。
这个境界就是修士要寻到自己的大道缘法,才能更近一步,踏足大道修行。
掌门墨君入寻道境已有三百年,却一直无法堪破,他之所以关闭,就是一直在参研五百年前的墨家仙门留下的秘典。
试图从其中找到自己的道。
而这一次掌门突然首肯宗门招收新弟子,据我师父说,可能是掌门有所悟得,将行些大事,所以提前为宗门留下传承种子。”
“???”
江夏听的满脸惊悚,他说:
“你这话让我满心不详,说什么做大事,莫非要搭上整个墨霜山?”
“不是!你想到哪去了!”
王六福瞪了一眼江夏,把个热乎乎的丸子丢进嘴里,说:
“按我师父的猜测,掌门可能是要带宗门高层与真传弟子,往西海一行,那里曾是墨家仙门的宗门所在。
现却已沉入星罗海渊之下。
掌门估计是想要从那里,寻得更多的墨家传承,但西海何其大?这种事,就算掌门与长老们亲自前去,也必然耗时长久。
为了不耽搁宗门发展,这才要提前招收弟子的。”
“嗯,理解了。”
江夏点了点头,给自己和王六福斟了杯酒,又问到:
“那这次抡才大典,内门要招收多少弟子?”
“计划是十二人。”
王长老说:
“但你已被内定,就只剩十一人名额了。”
“才这么点?”
江夏吐槽说:
“若不是墨霜山身为仙盟三十三宗天下皆知,就这个纳新规模,甚至都比不上人家三雀山一次招的弟子多。
真就是小门小户呗。”
“你懂个甚。”
王六福又撇了撇嘴,回应到:
“凡正宗修行,都是在精不在多。
我墨霜山秉承宁缺毋滥,你看建宗到现在,连正式的外门都没有,就知道咱们走的是精锐路线了。
其他宗门,哪个不是外门几百几千人,声势看着大,但真正的亲传精锐,也不见得就比我墨霜山更多。”
“好吧,随你说。”
江夏耸了耸肩,又从旁边取来一碟嫩牛肉,丢入锅中,他眼珠子转了转,问到:
“话既说到这里了,我就得多嘴问一句,王长老之后,打算怎么管理外门啊?还如之前一样,大肆贩卖外门名额,招募临时工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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