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飞一怔,顿时皱起眉头。
东郡高层全死了,各县动荡,自己带着人应该在东郡横行无阻才是。
万万没想到,三川郡的秦军居然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正是因为李由来得太快,导致东郡混乱的局面为之一稳,也让原本没有多少威胁的陶城,居然成了大威胁。
还有,自己只是带着人路过陶城往大野泽而去,根本没想过去攻打陶城。结果,外面怎么就传言自己要去攻打陶城了。
自己这一点人,根本没有实力去打东郡最富有的大城陶城啊!
更过分的是,自己没想去碰陶城,结果陶城县令却堵塞济水,让自己无法通过济水去大野泽。
这···太过分了。
沉思着,燕南飞见曹叔野已经将门客送给他的水喝完,见此,燕南飞立即拱手道:“多谢曹义士不辞辛苦前来告知,义士疲惫,还请义士去旁边大船暂歇。”
曹叔野见燕大夫拱手相谢,喜道:“燕大夫,在下一点也不疲惫。秦国残暴,连年劳役兵役,让我父死在北面,又让我弟南下不归,我怨恨秦国,却无力报仇。大夫击败秦军斩杀郡尉,为我报仇雪恨,我心中感激。
若是大夫执意攻打陶城,在下在陶城中,还算有些威望,有十余无惧秦国的兄弟,甚至还能鼓动上百闾左黔首,可助大夫一臂之力。”
燕南飞一听,立即拱手谢道:“先生拳拳之意,在下感激不尽。”
不久,曹叔野与燕南飞说完话,便在燕兴的指引下,离开船舱。
曹叔野离去后,燕南飞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大秦不得人心,然后,又吩咐道:“良人,让人准备些吃食给曹义士送去,不可慢待。”
“好。”张氏点了点头,随后向外而去。
“来人,通知下去,船队停止东进,暂时靠岸停留。”
“诺。”
“通知陶百将,让他派出斥候前往陶城、成阳还有济水北面打探消息。”
“诺。”
就在斥候打探消息中,陶城那边又有两个对大秦不满的黔首前来报讯······
太阳落山后,众将齐聚燕南飞的船舱。
此时,陶亭开口道:“大夫,诸位,根据我们探查到的消息,陶县那边用船只、绳索、渔网等东西,已经在济水上布置了三道防线。
我们的船队,大都是木筏小船,大船太少,恐怕难以强闯过去。
而且,根据我们打探的消息,以及陶城义士的通风报信,陶城那边的豪强、富商、贵族,已经在陶城魏氏的鼓动,纷纷派出府中丁壮帮助官府。
加上陶县官府从府库中拿出重金进行悬赏,并强行从百姓家中征召丁壮,现在已经征召数千丁壮,初步估计,现在陶城的可战之士,不低于五千人。”
说着,陶亭皱起眉头,看向燕南飞道:“还有,现在陶城那边,还有宛朐那边,都在传说,两万三川郡秦军已经在李由的率领下赶到东郡,而且李由已经率一万秦军急速赶来陶城。
只是,臣派人向北面打探消息,并无秦军南下的迹象,所以臣无法判断这个消息的真假。
最后,成阳那边,成阳县令依旧在县衙自守,并无征召丁壮围攻我们的迹象。”
燕南飞闻言,看向黄邢:“黄先生,临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黄邢摇头:“回大夫,臣已经派人去临济打探消息,现在临济还没有消息传来。”
燕南飞点了点头,又看向燕兴,问道:“叔父见多识广,可知洛阳有多少秦军?”
燕兴沉吟道:“据我所知,洛阳有百姓十万户,人口数十万,常备一万秦军以防不测,但是,只要征召令一下,很快就能聚集数万大军。”
燕南飞闻言,默默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然后沉吟道:“不对,李由那边的情况不合理。
洛阳距离东郡有三百多里的距离,若是大军疾行,一天一夜最多走两百里。
现在,距离秦军屠戮燕县不过两天时间,而东郡的消息传到洛阳,加上洛阳秦军准备的时间,也就是说,洛阳秦军最起码要昨天下午甚至黄昏时分才能离开洛阳。
所以,若是洛阳秦军走驰道的话,那么,就算秦军一路急奔,现在应该也才刚刚进入燕县境内才是。如此,洛阳秦军赶到东郡的消息,就无法传到宛朐县以及陶县。
加上临济那边又无消息传来,如此,洛阳秦军必定是经河水水道去了濮阳,算算时间,秦军最早应该是今天上午或者中午才抵达濮阳。
而走水路与走驰道不同,走驰道只需迈腿急奔,而走水路却需要船只,洛阳虽是大城,但是船只却未必充裕,加上东郡事变,许多商人都在远离东郡,甚至东郡周边几郡。而且秦军封锁燕县,连燕县北部的河水也设关检查,西去洛阳的船只甚少。
如此,洛阳的船只就必定不足,加上聚集船只的时间,所以,我推断,李由率领的秦军,约万余上下。”
说着,燕南飞看着众人道:“所以,关于李由率两万秦军赶到东郡的传闻,必定恐吓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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