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关上正殿的门,刚转过身来,便感到迎面袭来的一阵风,紧接着脸上火辣辣的。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大公主的大宫女,就可以在我们金凰宫作威作福。”秀彩揉着手腕,冲着福玉趾高气昂道。
金凰宫庭院里,其他宫女太监听到那清脆的巴掌声,纷纷看了过来。
福玉一脸淡然,脸颊虽然火辣辣的,心却冷得很,她知道台下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便压制着心中的不甘,微微低头。
她朝着秀彩不卑不亢道:“既然来了金凰宫,我自然是听主子行事。”
其言外之意也是不言而喻,她是容贵妃的宫女,认骂认罚也是容贵妃说得算,而不是同为宫女的秀彩。
更何况秀彩身份低微,而福玉若是不高兴,转头就可以递牌子参加选秀。
又或者自请出宫。
秀彩听得出福玉的意思,自然面上不会再为难她,但是心里却记恨着福玉。
只等着哪日再寻了把柄,一并报复了才好!
几日后的清晨,沈莹玉刚刚起身,睡眼惺忪地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阿满为她挽着发髻。
忽然西配殿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惊得沈莹玉猛得睁开眼,向门口望去,阿满手里的动作也是一滞。
酌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跺脚道:“大公主,出事了!”
不知情况的沈莹玉疑惑道:“发生了何事?”
她一边问着,一边暗暗感慨,酌儿着莽撞的性子是改不了了。
酌儿面露急色,说道:“福玉掉井里了。”
“什么?”沈莹玉猛得一惊,一时间慌了神,扶着桌子站起身,顾不得阿满还没有将发髻挽好,簪子松散地插在发髻上,一缕发丝垂在肩上,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大公主,您等奴婢说完啊!”瞧着跑出去的沈莹玉,酌儿幽幽道,“福玉呛水昏迷了……”
沈莹玉从听了消息后,满脑子都是福玉,不顾一切地向金凰宫跑,发髻上的簪子也因颠簸掉了下来,她只瞧了一眼,继续向前跑着,却被迎面而来的江景微拦住。
“大公主,你这是……”江景微看着发髻松散又十分慌乱的沈莹玉,满脸疑惑,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沈莹玉并非不想理会江景微,只是心系着福玉,无暇与他攀谈,略停下脚步微微福身后,便要离去。
不知原因的江景微瞧着她行色匆匆,必是有事,眼瞧着她又要抬步离去,忙抓住她袖子的一角,略皱着眉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臣能帮助一二。”
本不想与江景微纠缠的沈莹玉还是停下脚步望了过来,她犹豫着是否要告知他。
在与他四目相对时,他眸子里的担忧让沈莹玉心中升起暖意。
垂下头,望着脚下的青砖,沉声道:“我听说福玉落井了,我实在担心她……”
话到最后,她有些说不下去,甚至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单凭着话语就已经让江景微听出她的忧虑。
他看着自己拽着的袖角,思索后沿着袖角抓住了它主人的手臂,虽然隔着一层层的衣服,他还是很紧张。
他只希望这样能让她有安全感,使她不再慌张。
这举动惹得沈莹玉也是一愣,她抬起头似有疑惑地看向江景微,只见他唇齿微启。
就在江景微话语欲出的时候,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呦,本宫来得可不巧。”
那声音似乎带着戏谑的意味在里面。
江景微眉头微蹙,急忙放开沈莹玉的手,回头看着渐渐走来的人,抱拳道:“淑妃娘娘安。”
“淑皇娘安。”沈莹玉跟着屈膝道。
淑妃邵子娴缓缓地走了过来,今日的她打扮得与往日差不多,一袭粉色金丝绣花长裙,外罩玫红长衫,发髻高挽,四支金步摇簪在发上。
走近,站毕。
她瞧着江景微片刻后,又望着沈莹玉,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良久不语。
她抬眼扫过沈莹玉的发髻,摇头对着身边的宫女说道:“瞧瞧,大公主的头发都乱了,金哲你还不快帮大公主把发髻挽上,这宫道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让人瞧去了可怎么好?”
沈莹玉本是怕流言蜚语的,不免有些担忧,可是转念想来,淑妃待人向来和善,除了爱打趣,倒是没什么缺点。
要细说不足,那大概就是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在打趣还是在嘲讽而已。
金哲微微屈膝,垂首向沈莹玉走去,拾起地上的簪子,小心翼翼地在袖口蹭了蹭,接着挽着沈莹玉散落的发丝,三两下的功夫,将发髻挽好了。
耽误了这会子功夫,沈莹玉心中的焦灼也算是散了几分。
她对淑妃淡笑着,说道:“有劳淑皇娘关心,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让淑皇娘笑话了。”
“谈不上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也是本宫爱管闲事,别惹嫌就好。”淑妃随意地摆着手,眼中含笑。
听罢,沈莹玉略欠身,淡淡道了句“不敢”,随后侧身为淑妃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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