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淑妃扶着金哲漫步离去,越走越远,沈莹玉长长地舒了口气,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烦闷。
“适才……是臣鲁莽了。”江景微抿着嘴唇有些责怪自己,见沈莹玉不说话,他便另寻了话题,“福玉状况如何?”
想到发生的事,沈莹玉心中落下的惶惶不安又提了上来,她看着江景微,皱眉道:“就因为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才心急。”
江景微略思索片刻,若有所思道:“福玉不会有事的,否则容贵妃娘娘也是难辞其咎。”
自知他说得在理,可是沈莹玉就是无法安心,她道:“若不能亲眼瞧着她无事,我是无法心安的。”
说着沈莹玉便要离去,然而下一刻,她却被江景微拦住了,江景微劝道:“若是福玉无事,你这是去兴师问罪?”
沈莹玉没有想太多,可是突然听到江景微这么说,竟也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我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见她低垂着眼眸,江景微再次说道:“等等看,相信臣,福玉不会有事的。”
在江景微再三劝说下,沈莹玉才转身往凤鸾宫回。
见她离去,江景微眉头渐渐皱起,转身沿着长长的宫道走回了碧彰院,两步并作一步的跑上台阶,回了东第十六间屋子。
急匆匆地推开门,一顿胡乱地翻找,终于引来了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连休。
他路过第十六间听到里面的琐碎声,以为是哪里来的手脚不干净的奴才,便撸起袖子一脚踹开房门,打算抓个正着,下一刻却傻了眼。
“六……六少爷?”连休揉了揉眼睛后,定睛再看,却是江景微无疑,便走了过去,“您这是干嘛呢?”
江景微手里的动作未停,背对着连休的他淡淡道:“福玉落水,我找个由头去金凰宫看看。”
说着,他从漆红的木箱里翻出木盒,打开瞧了一眼,又将其合上,匆匆地出了门。
连休看着自家六少爷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无奈道:“都送没了!”
此时的金凰宫早已经乱了套,福玉的事情发生后,容贵妃当真是如坐针毡。
她站在椅子前来来回回地踱了几步后,怒瞪着跪在地上的秀彩,呵斥道:“糊涂东西,谁给你的胆量敢动福玉,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秀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狡辩道:“她是凤鸾宫送来的奸细,奴婢也是想为主子分忧,以往有背主的,不都是……”
“住口。”容贵妃制止了她的话,正打算再说些什么,门外的小太监却跑进来通传。
“主子,镇国公求见。”
头痛不已的容贵妃瘫坐在椅子上,轻拍着桌子皱眉道:“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接着又瞟了秀彩一眼,不耐烦地说:“你还不退下!”
秀彩离去的同时,江景微自外面走了进来,问安过后,捧着锦盒笑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病重,所以臣送去了北境的雪参。”
容贵妃慵懒地“嗯”了一声,轻瞟了江景微一眼,淡淡道:“好端端的,镇国公提这个做什么?”
江景微低着头,依旧轻笑着,下一句话却让容贵妃如坐针毡。
“臣怕容贵妃娘娘误会,特意前来解释,并非是臣没把娘娘您放在眼里,实在是皇后娘娘病重才送上雪参的,还请娘娘不要动怒。”
“动怒?”容贵妃疑惑地看着江景微,心里早已经云里雾里了。
“容贵妃娘娘不生气?”江景微瞧着容贵妃试探地问过后,又道,“昨日臣去凤鸾宫给皇后请安,回去时,在宫道上听到小宫女们说,容贵妃娘娘不满臣只给皇后娘娘送雪参,所以今儿赶忙将这雪参献上。”
望着那盒子,容贵妃竟久久说不出话来,事态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想罢,她摆了摆手,解释道:“有劳镇国公了,只是,本宫并非小气之人,是你多虑了。”
回应她的是江景微的轻笑,江景微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对容贵妃躬身抱拳道:“臣岂敢怀疑娘娘没有气度,是臣思虑不周,只考虑皇后娘娘病重,没想到容贵妃娘娘体弱,故特来奉上。”
见江景微低垂着头,无论是礼仪还是话语都无可挑剔,容贵妃轻眯着双眼,轻笑后,随口道:“镇国公的心意本宫懂了,镇国公可还有别的事?”
江景微抬起头望着容贵妃似笑非笑的脸,略作惶恐将身子躬得更低,沉声道:“是臣叨扰娘娘了,娘娘无事便好。”
似乎是已经将他看得彻底,容贵妃笑意更浓,目光反复打量着他,敛眸说道:“本宫自然无事,金凰宫上上下下也无人有事,镇国公可满意了?”
直起身,与容贵妃四目相对,江景微露出温润的笑,回道:“无事自然是好,那是娘娘的福气,臣岂敢多言?”
说罢,他淡笑道:“臣告退。”
“你……”容贵妃看着江景微,气得站起身,握着拳,恨不得将手心掐出血来。
江景微与凤鸾宫向来走得近,可是容贵妃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敢明目张胆上门威胁,待江景微走后,容贵妃更加不安,福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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