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莹玉感觉浑身都不敢动了,就连说话声,也很小。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公主?”
徐怀瑾依旧笑着,朗声道:“只有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年纪相仿,这次皇上只带了大公主来行宫,臣实在看不出您的打扮是宫女。”
沈莹玉依旧低着头,轻声道:“原来是这样。”
不等她再说话,徐怀瑾盯着她手中的灯笼,笑道:“大公主这灯笼很是精致,不过少了题字,不知大公主可否让臣拿回去,拙添几笔?”
本就不知道如何与徐怀瑾交谈的沈莹玉见他开口,自然会应下,忙点着头,双手将灯笼递了过去。
徐怀瑾笑了笑,伸出右手抓住了灯柄,倒是不拘谨。
在他抓住灯柄的那刻,两个人的手微有触碰,像是隔了一层薄纱,虚幻缥缈却又真实存在。
感受到那丝丝温度,沈莹玉忙收回了手。
她握着自己的手,既有些欢喜又有些紧张,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后退了几步便跑开了。
徐怀瑾拿着灯笼,回身瞧着跑过去的沈莹玉,面露着笑意,接着又看着灯笼,转回身沿着路继续往前走。
待徐怀瑾走后,路边的树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树枝被拨开,江景微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眉头紧锁,望着沈莹玉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六少爷!小的可算找到你了。”
听见身后传来连休戚戚哀哀的声音,江景微转过身,只见连休和阿满朝他走来。
连休走过来,拽着江景微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皇上找您,小的又不敢说不知道您在哪,若是再找不到您,小的就要魂归故里了。”
瞧着连休狼狈的模样,江景微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哄道:“好了,大男子汉,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见连休还是委委屈屈不肯走,江景微又道:“你不是说皇上找我吗?再不走我也要魂归故里了。”
提到昭仁帝,连休才严肃道:“对对对,赶快走。”
江景微被连休推着,在看到阿满的神色时,还是停下了脚步,“大公主应该是回小庆殿了,你也快回吧。”
双喜宫外的路是一个圈,沿着路走,走过半圆可途经小庆殿,再走另一半圆会路过大庆殿。
圆环路外还有着其他小路,去往的地方不同。
适才遇到徐怀瑾时,他告诉过阿满,自己遇到了沈莹玉,只是不知道她要去哪,他也没问。
可是在瞧见徐怀瑾手里拿着的灯笼时,阿满心头一紧。
她不知道灯笼为什么会在徐怀瑾的手里,碍于不明原由,她倒是没急着将灯笼要回来。
只需尽快帮连休找到镇国公,然后她也能赶紧去问问沈莹玉。
连休并没有给江景微过多的机会停留,忙推着他,往前走着,毕竟时间不等人,昭仁帝等着呢。
而阿满只是望着他们俩的背影福了福身,隔着一段距离,沿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莹玉也没有过多逗留,沿着小庆殿的方向跑了几步后停了下来,慢悠悠地闲逛着。
到了小庆殿,她转头去了衣室换了件干净外衫。
从衣室出来后,还未绕过殿内的屏风,就已经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听着很是热闹,她在屏风外驻足着,迟迟不想进去。
直到阿满也赶了回来。
“大公主,奴婢瞧着小徐大人拿着的灯笼是我们的吧?”阿满问道。
沈莹玉扭头瞧着阿满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阿满摇摇头,回道:“奴婢听连休称呼他为小徐大人……大公主,那灯笼是怎么回事啊?”
“灯笼。”沈莹玉想了想,随口胡诌道,“是我借他的。”
阿满哪里会信,她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见沈莹玉往里走去,她只好跟了过去。
沈莹玉刚落坐,容贵妃的目光就瞟了过来。
容贵妃停止了与他人的笑谈,转而对沈莹玉笑道:“大公主,本宫与众姐妹正在聊你的婚姻大事呢,不知道大公主可有中意的人呀?”
婚姻大事?不过离席片刻,怎么就被人编排上了?沈莹玉轻叹了一口气,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她轻咳了一声,起身举起酒杯对着容贵妃笑道:“玉儿知道自己早晚也是要嫁人的,不过总想着再多陪着母后几年,真是浪费了容皇娘的好意,也难为各位小皇娘上心了。”
容贵妃不是听不出来沈莹玉话中的意思,也没再接茬,反而笑着转向陆皇后,满脸羡慕地说道:“皇后娘娘当真好福气。”
陆皇后本不想提婚嫁之事,毕竟自己的确想多留沈莹玉几年,故而只笑道:“月儿与玉儿年纪相仿,容贵妃不如多为自己女儿物色人选,择位文武双全的,想必你的福气也不会差。”
三公主沈皎月,是容贵妃的女儿,只可惜在容贵妃怀她时发生了一些事,出生以来身体就不怎么好,一直在长歌城外的深山里养病。
这时提起沈皎月,无疑是让容贵妃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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