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儿深吸一口气,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连休,合着不是问她是不是缺钱了。
于是,她抓住连休的手腕,将他手掌翻过来,把适才得的碎银子拍在他手里,气呼呼地走了。
连休回身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啊。”
酌儿并没有理他。
连休看着手里的银子,也是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都怪他,一时贪嘴把定北王的信鸽都吃了,好歹留一只啊。
趁着江景微没发现,他得赶紧买只信鸽回来蒙混过去。
酌儿气呼呼地回了明德殿后院屋内,此时云妆和秀彩都在,沈莹玉正在绣花。
“回来了?”沈莹玉头也不抬地问着。
“皇上与各宫娘娘们的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现下里人多得很,奴婢也没有多停留。”酌儿懒懒回道。
沈莹玉看着酌儿泄气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然而在瞧见秀彩无精打采的神色后,劝道:“秀彩,我是想提拔你,只可惜……”
“奴婢谢大公主厚爱,是奴婢自己无福。”秀彩倒是没多说什么。
可是她心里却憋着火,就算自己做不了妃嫔,也不想看着姚碧雪当主子。
而且那个封号,原本应该是给她的,她才应该是秀婕妤。
打发走了秀彩,酌儿对着门外啐了一口,哼道:“乌鸦也想变凤凰。”
沈莹玉看着她的样子,也只是摇头笑笑。
近来她心情不错,很少责备酌儿了,此时的酌儿在她眼里不失可爱。
接连许多天,沈莹玉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后院,倒不是不爱出去,只是研究着新的花样绣成手帕,一来二去倒是没时间出去闲逛了。
一日,终于将新花样绣好的沈莹玉将绣圈打开,拿着帕子仔细瞧着,笑道:“寸羽姑姑绘制的花样真好看,云妆,还是你厉害,把它们要来了。”
说着,她疲累地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对云妆说道:“总算绣完了,出去走走吧!”
早就被拘腻味的云妆顷刻间有了灵魂,二话不说,起身就要走。
在一旁闲画花样的酌儿也瞬间提起了精神,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沈莹玉用手指了指她们俩,笑着看向阿满,嘱咐道:“她们俩是最不省心的,我带她们俩出去溜溜,你也歇歇。”
阿满本就不爱出去,忙点头答应着。
而云妆和酌儿则是对视一笑。
“阿满,你歇着行,可不能让秀彩也闲着。”酌儿哼声说了一句。
沈莹玉抻着腰,打着哈欠,起身向外走去,两人忙跟上。
石头园中,沈莹玉瞧着石头也没什么稀奇,毕竟这些石头,假山,她早就看够了。
“姚碧雪真有福气,一副耳坠成了登天梯,成了秀婕妤。”沈莹玉边走边说着,时不时摆弄小路旁的花枝。
“还不是大公主逼得容贵妃娘娘着急,把她送出去的。哎呀,谁这么横冲直撞?”此时的云妆被撞倒在地,起身后指着撞她的人,“你是谁啊!”
“对不住,对不住,我是镇国公身边的连休,姐姐没事吧?”连休上前问道。
“没事?你都把我撞在地上,还能没事?”云妆气道。
正扶着云妆的酌儿听到连休的声音后瞧了一眼,笑道:“别恼啊,都认识。”
“对啊,我都忘了,镇国公是你哥来着。”云妆轻呼一口气,不再计较。
“连休,你这急匆匆的,可是镇国公又不见了?”沈莹玉站在一旁浅笑着问。
“大公主啊,您可见到我们家六少爷了?这里不可以乱走,小的就怕出了岔子,不然就是有九条命也担待不起呀!”连休越说越着急。
石头园中常有妃子闲来逛逛,若是有所冲撞,后果不堪设想,既然怕冲撞,连休又猴急般地找,也是鲁莽了些。
“我不过四下走走,哪里就出岔子了?”江景微走到连休身边,与沈莹玉相互行过礼后道,“风景如此,大公主也有兴致,便怪不得我留恋美景了。”
“哥,你别让连休瞎跑,不然哪天被仆役十三所抓去,成了太监,赵嬷嬷不得哭死。”
江景微点点头,像是在思索。
“江六少爷是该管管,我每次见到连休,他便跌跌撞撞的,不知是镇国公私闯了禁地,还是他失了分寸。”沈莹玉平静地说着。
每次她见到连休都感到有趣,急急忙忙跌跌撞撞嚷着找不到人,在宫中如此不知礼数,不知哪日便冲撞了贵人们。
到时候真如酌儿所说,成了太监可怎么好?
“奴才无壮,惊到大公主了,为着新封的秀婕妤,来来往往送礼道喜的人多,侍卫们松懈了不少,倒让臣钻了空子,四下闲逛。”江景微慢条斯礼地解释着。
虽然他与沈莹玉自幼有着同窗之谊,但是还是解释了一番,也免得在沈莹玉心里,他是个散漫的人。
“条条框框约束着倒也没劲,不如随随便便来得自然贴切,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也没什么要紧的。”沈莹玉浅笑着,转过身,与江景微并排沿着石头园的红砖路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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