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理儿。”江景微看了看沈莹玉,又抬头看了看天。
乌云密布,似乎有一场雨要落下来了。
他轻叹了一声,冲着沈莹玉无奈道:“出来时还是晴空万里,不过逛了一会儿就满天乌云了,也罢,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看的风景也看了,这就回去了,大公主也赶快回去吧,瞧着样子,眼看着要下雨呢。”
与沈莹玉分开后,江景微沿着石头园外的石板路往回走着,走着走着他看了看连休,“你与大公主见过几次?”
连休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诧异地望着江景微,想了想道:“小的自幼就跟在六少爷身边,见大公主的次数是数不过来的。”
这时,江景微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撞上来的连休,摇摇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连休低着头,支支吾吾道:“也没几次,都是小的找不到您时,恰巧遇到了大公主。”
“每次都遇到?”江景微微皱眉。
连休点着头,唔了一声。
“怎么你运气那么好?”江景微喃喃着。
“六少爷,您说什么?”连休听不清江景微的话,探着头问道。
“没什么。”江景微愣了愣,便不再说话,接着就抬起脚步往回走去。
“哎,六少爷,小的想起来了,六小姐没钱了。”连休追着江景微说着。
“她缺钱了会跟我说。”江景微将手背在身后,随口说着。
“那她刚才不是没说嘛,小的想起来就告诉你一声啊。”连休继续追着说着。
这时江景微却停下脚步,侧头扫了连休一眼,淡道:“从小到大,你替她要了多少次银子了?她向来花钱大手大脚的,你也不劝劝。”
连休呵呵笑了两声,倒是没说什么。
次日午后,重隆园的小太监来找酌儿,说是镇国公请她去。
酌儿本不认识他,若是在皇宫的碧彰院,她还能有几个脸熟的,可是重隆园都是行宫的,她不认得。
每年就待那么两个月,记住了也回头忘得差不多了。
她忙完了手里的事,半信半疑地来到了重隆园,小太监告诉她,去东廊的第三间屋子等着。
推开门,屋内空空无人,她走进去后左右打量着,确实没人。
于是她走到凳子前落座,手搭在桌上轻敲着。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她有些不耐烦,起身就要走,这时,一道蓝色身影走了进来。
“要走了?”江景微瞧着酌儿,问了一句。
酌儿点点头,嘟囔道:“谁知道你来得这么慢,懒得等你。”
江景微笑了,接着一叹,将背在身后的手放在身前,双手展开摊在酌儿面前。
酌儿低头一瞧,面露喜色。
在江景微的左手上,放着一堆折叠的银票,右手则是一个圆瓷盒。
酌儿拿过银票数了数,越数笑意越多。
数完了,才看向圆瓷盒。
“什么啊?”酌儿将银票收好,随口问着。
“看看不就知道了。”江景微淡淡说着。
酌儿撇了撇嘴,将圆瓷盒拿了过来,掀开盖子,白色的粉末聚在瓷盒内,像是面粉。
“知道你爱惜容貌,我托人到行宫附近的蚌场买了珍珠,研磨成粉,给你用。”见酌儿还是不解,江景微解释着。
酌儿用手摸了摸,喜道:“不错的珍珠呢,哥,你磨的啊?”
“是连休。”
“他哪有那耐心,我才不信呢,也就你性子好。”酌儿得意道。
江景微也不爱拌嘴,只顺着酌儿道:“还真让你猜对了。”
“我就说嘛。”将盖子盖好,酌儿更加得意,连招呼不打就走了。
“黑心的丫头,也不问我手里钱够不够。”看着酌儿离去的背影,江景微轻摇着头,眼神倒是宠溺。
毕竟酌儿是自己的妹妹,虽然庶出不同母,却是他在这里的唯一亲人了。
其实他们两人的生母并不合,不然他们兄妹俩也不会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了,想想真是难兄难妹。
当年,他母妃定北王妃聂氏和他父王的侧妃展氏先后有喜,偏偏两个都是不容人的。
两人比什么不好,非要比谁先诞下王子,明明都已经有儿子了……
也不差这一胎吧。
结果,展侧妃在定北王妃后,生了个女儿。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两人鼓足了劲儿争这个,结局已定,定北王妃笑话展侧妃好几日。
展侧妃是谁呢?宠妾!
于是她整日在定北王耳边吹枕边风,什么王爷心有大志,奈何被昭仁帝忌惮,不如给个定心丸。
没过多久,定北王忍痛割爱,决定将他的六儿子江景微送去京都天子住着的长歌城里。
任定北王妃如何劝,定北王就像是猪油蒙了心,为了自己的大志,必须舍儿子。
定北王妃又是谁呢?先帝堂妹的女儿,和昭仁帝不远不近的关系,也得了个郡主的封号。
人惯会发挥自己的优势,定北王妃动用自己的权利,一口气把展侧妃的女儿江酌儿也一并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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