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福玉的话,云妆偷偷瞄着漆黑的四周,提着食盒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要走出石板路时,云妆忽然听到身侧草丛中传来窸窣的声音,刚要扭头去瞧,就被人捂住了嘴。
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她睁大了双眸,福玉的话萦绕在脑海,她知道自己是有危险了。
于是她丢下手里的食盒,伸出双手去抓那人的手,妄图掰开,能够让她去喊救命,只可惜,无论她如何拧掐,都没用。
她只能任由着身后的人拖着她离明德殿越来越远,寂静的路上传着唔唔声,很快石头园外的道路上恢复了安静,只有满地的糕点,留下云妆来过的痕迹。
那人拖着云妆绕过石头园,舍近求远地沿着偏僻小路到了离仆役十三所较远的荷花池。
荷花池旁无人踏足的小路,已经满是杂草,云妆被拖去了那里,按进草丛中。
原本换完班,已经踏出宫门的纳兰拜赫隐约听到有人在唤他,那声音急促又慌张。
他回身一望,透过宫门,看到站在墙角边的福玉,诧异地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纳兰拜赫皱眉问着,很显然对福玉的到来,有些不满。
福玉一路跑来,有些气喘,对于纳兰拜赫的语气,她没有计较,缓和稍许,回道:“快去救云妆。”
听了福玉的话,纳兰拜赫连句话都没说,望向福玉来时的路,握紧了刀柄,跑了去。
在纳兰拜赫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刻,福玉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跌在了地上,她抚着心口,慢慢地转身,看着纳兰拜赫的背影。
他已经跑出去很远了,像是很急很急。
福玉面露失落,缓慢地走着,她没有去找云妆,而是静静地走回了东跨院。
晚来风凉,云妆坐在草丛中,双手抱膝,泪也止不住地流着,过了许久,她挣扎着起身,慢慢地向荷花池里走去。
一步两步,慢慢地,走到池子中央,张开双臂躺了下去。
纳兰拜赫从枯井那边赶来,刚巧看到了云妆,急忙跑向荷花池,大步走向池内,将云妆抱回岸上。
云妆呛了些水,已经昏了过去。
这时又赶来两名侍卫,见纳兰拜赫抱着云妆,其中一名笑道:“拜赫,你想云妆姑娘想疯了吧,竟然跑到这里来了,不知道阿胭姑娘会不会吃醋啊。”
“胡说什么?翁硕,你先领他们去巡逻。”纳兰拜赫对嘲讽他的人说道,接着又对另一个人说,“致善,你帮我找几个小太监,把云妆送回去。”
两人都离去后,纳兰拜赫紧皱着眉,轻唤着:“云妆,云妆。”
听到声音的云妆微微动着手指,轻轻地抓着纳兰拜赫的衣袖。
见状纳兰拜赫才舒展眉梢,将云妆扶起,靠在自己的怀中,怨怪道:“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
停顿片刻后,他鼓足勇气道:“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在意你。”
云妆听后露出欣喜,接着又落寞起来。以前,她知道纳兰拜赫喜欢她,可是他就是不说,她很生气。
如今,她却高兴不起来了。
她松开拽着他衣袖的手,虚弱地从他的怀中离开,淡淡道:“我该回去了。”
“云妆,你现在太虚弱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云妆挣扎着起身,背对着纳兰拜赫,边走边道:“多谢,不必了。”
她踉跄地走着,一滴泪滑落,可她终究没有回头。
纳兰拜赫静站良久,直到姚致善带着几个太监赶了过来,他才回过神来。
往日的云妆不会不理他的,哪怕是再厌烦他,也会和他拌几句嘴,可是如今……
这是怎么了?
听说云妆落水了,沈莹玉急急忙忙地赶到她的房间,只见她漉漉哒哒的衣服还没有换,整个人也没有精气神。
“云妆,究竟发生了什么?”沈莹玉关切道。
云妆躺在榻上,整个人都是没有精神的,她道:“回大公主,是奴婢不小心掉进去的。”
“荷花池离跨院那么远,你去那里做什么?你不用怕,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沈莹玉像是看出了端倪。
“大公主,您别问了,确实是奴婢自己不小心。”
瞧着云妆没什么力气说话,人也蔫蔫的,沈莹玉只能作罢。
“罢了,我不问了,只是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主的。”沈莹玉依旧担忧着云妆,忙嘱咐酌儿去熬姜汤。
静默稍许,房门被打开,原以为是酌儿回来了,没想到是寸羽。
“大公主,主子让您过去。”寸羽躬身道。
沈莹玉面露疑惑,问道:“这么晚了,母后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奴婢不知。”
沈莹玉转转眸子,朝着云妆嘱咐道:“好好歇着,我得空再来看你。”
云妆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咳嗽了两声,让沈莹玉很是担心。
然而寸羽在等着,说明陆皇后那边也在等着,她没有理由留下来照顾云妆。
沈莹玉随着寸羽来到正殿,才入内,陆皇后就打发走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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