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显然是在拉偏架。
“你们女人多了话也多,老六跟为本王过来,我们父子唠些知心话,她们娘几个也聊聊家常。”
江景微躬身抱拳,答道:“是。”
在抬脚走的那刻,他悄悄地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了沈莹玉一眼,他没有办法明目张胆地去瞧她。
在江景微离去的那刻,沈莹玉是有些无助的,可是她只能故作镇定。
一时间,厅内竟然安静了。
酌儿感到奇怪,沈莹玉也感到奇怪。
“酌儿,到王娘身边来。”在酌儿不知所措、伸手拽沈莹玉衣角时,展侧妃心生不悦。
和显朝皇室子女称皇后为母后、皇妾为皇娘一样,王府子女称王妃为母妃、王妾则是王娘。
酌儿抬头瞧了一眼,没动地方。
陌生,这里的一切太陌生了。
“快来呀!”展侧妃再次招了招手。
酌儿犹犹豫豫,看了沈莹玉好几眼,见沈莹玉并不理自己,才慢悠悠地挪步过去。
来到了展侧妃的身边,酌儿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这让她感觉很是舒服,也许这就是娘亲的味道。
从前她总以为母亲的味道是奶香味,就像连休的母亲一样。
别人总唤连休的母亲为樊娘,不过她和他哥喜欢称其赵嬷嬷。
因为赵嬷嬷以前哄他们三个小孩子的时候说过,连休的父亲看上了别人,休了她,而旁人还是冠她夫姓,称她樊娘。
当时酌儿小,却也知道那是个渣男!
连休也从不说自己姓樊。说起自己姓樊,他就烦。
若是有报姓的必要,他会说自己姓赵。
想着想,酌儿越发感慨,赵嬷嬷在她和他哥十岁时回了北境,也不知道这次回来能否见到。
她这边想着,展侧妃却拉着她的手不停地瞧着。
陌生是陌生,却也是自己的女儿啊。
“我的酌儿真是个美人胚子,不比那显朝的公主差。”展侧妃说话间挑衅地看向了沈莹玉。
酌儿一听忙醒过神来,将手收了回来。
沈莹玉也是心生不悦,如今的朝晖国是显朝时期,展侧妃的话倒像是显朝外的臣民。
她面带笑意,说道:“我与酌儿自幼一起长大,我也时常在想,酌儿生得这么美是像谁?原来是随了展王娘啊,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酌儿说话没分寸。”
定北王妃听了忙接道:“看来这说话没分寸也是随了生母的。”
展侧妃不怒反笑,冷冷地看向沈莹玉说:“没想到六少夫人如此伶牙俐齿,看来姐姐是多了个帮手呢。”
她的话音落后,酌儿也反应过来了,忙道:“王娘,嫂子她对我很好的。”
“再好也不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酌儿,别为了旁不相干的人顶撞王娘,若是得空,去看看王娘给你生的那些兄弟姐妹,那才是你的手足。”展侧妃有些不悦地说。
酌儿没说话,也没将展侧妃的话听进心里,有血缘又如何?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她不能理解沈莹玉哭七皇子的原因。
迟迟没有回应,展侧妃不耐烦地问道:“你有没有听进去?”
“行啦,想叙旧有得是时间,来日方长呢。”定北王妃哼了一声,“来人啊,带六小姐和六少夫人去安置。”
立刻有人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展侧妃明目张胆地白了定北王妃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婆子领着沈莹玉和酌儿出了院子,路过假山往更幽深的地方走。
一片梅林再往里走,本以为不可能有住处,没想到竟然有一处院落。
“六少夫人,这是您的住处。”
“那我呢?”酌儿问。
婆子愣了愣,答道:“也在这院子里,六少爷在正院,您在偏院。”
“这么荒凉……”酌儿往前走了几步,呢喃着。
沈莹玉却淡笑着,“是个雅致的地方,劳烦你跑这一趟。”
婆子也是尴尬,倒也没说什么。
沈莹玉站得离她近,将手上的戒指撸下,悄悄塞到她的手心,笑说:“这其中缘由,你可知道?”
婆子扫了一眼手心的戒指,忙收了起来,接着瞧向沈莹玉,总觉着这新来的六少夫人不好相与。
“这……”婆子往四周瞧了瞧,“之前六少爷回来时,王妃给准备了好的地方,展侧妃却哄得王爷将六少爷发落此处,这次把六小姐一同塞过来,是王妃强行定的。”
“他们知道六小姐跟回来了?”沈莹玉问。
婆子点了点头。
沈莹玉轻眯起眼,很好,果然是一早就知道了。
估计让展刚半路来接他们,也是故意的,包括展刚的话,只是不知道是展侧妃授意,还是定北王授意。
“行了,你走吧。”沈莹玉淡道。
看着沈莹玉心情不太好,婆子也没有多留。
“嫂子,这怎么住啊?”酌儿气道。
沈莹玉瞧着破旧的院墙,轻笑道:“还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酌儿哼声接道:“这池鱼是一点也不思故渊了,他们博弈,关我们什么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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