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卧室,玉容捧着木案跟了进来。
在玉容的帮助下,沈莹玉换上红色绣牡丹长衫子,广袖黑镶边上绣着花纹,领口连着衣襟到两摆同样黑镶绣花,内有衬裙。
发髻上坐着用黑布包裹住的丝网架子,再点缀着头饰。
“请少夫人伸出玉手。”玉容拿着护甲套,朝着沈莹玉恭敬地说。
沈莹玉微微抬手,却见那东西带在自己的手指上,一面尖尖一面空心圆,双手各带了两枚护甲套才算完。
最后,再穿上那鞋底高高的鞋子,走起路来总是不适应。
“少夫人走走就习惯了。”玉容一边扶着她,一边淡笑着说,“北境雪多,这样的鞋子不至于弄湿鞋面。”
沈莹玉淡淡“嗯”了一声,缓缓走了起来,起初还不习惯,渐渐却适应了。
收拾妥当后,院内院外挂起了红灯笼,待到晚间,便点了起来。
没过多久,江景微便回来了。
瞧见江景微回来,玉容眼中带着光亮,像是看到救星般,朝着他略躬身后,退了出去。
“抱歉,回来晚了。”江景微似乎也很疲累,却还是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沈莹玉抬头瞧着他,问道:“玉容是你的连房?”
江景微脚步一滞,随即落座,叹道:“若是容不下玉容,还会有金容,银容,况且……我没碰过她。”
“当真?”沈莹玉蹙眉。
“这只是刚开始,以后还会有很多让我们夫妻离心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将来才不会被他们挑拨。”
忽然间,沈莹玉似乎明白了。
“看来这玉容是赶不得了。”沈莹玉略略感慨,“她也还好,看着倒是安分的人。”
“正因如此,我才留下她,只是难为她肯陪我演戏,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好好给她挑个人家吧?”
沈莹玉点点头,若是个好的,她自然会好好对待。
而门外,连休和酌儿扒拉着门缝。
“竟然没吵起来?我哥也真是的,怎么能收房呢,也是个渣男!”酌儿气鼓鼓地说着。
而连休却辩白道:“公主自有公主的气度在!再说了,我家六少爷哪里是渣男,收房又不是他想收的,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不讲理?你说我不讲理?樊连休!”酌儿掐着腰气道。
一提姓樊,连休也急了,忙说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叫赵连休。”
“你说我不讲理,我还要好好和你说话?呸。”酌儿气得直跺脚。
别人说她不讲道理就算了,可是连休竟然说她不讲道理!
“你们女人……”
“我们女人怎么了!说我就说我,别扯上别人,公主是好性儿,偏我是泼妇,你能如何?”酌儿气急喊道。
而这时门内的江景微和沈莹玉面面相窥很是不解。
他们没吵,外面的吵上了?
“不讲理啊。”连休气鼓鼓地说。
“我,我竟然要嫁给你这种人渣,真是瞎了眼了!”酌儿大喊道。
“呦,这是怎么了?”冷不丁一道女声响起。
“遭了。”江景微听到这个声音忙往出走,眉头也皱着。
沈莹玉不知道来人是谁,忙跟了过去。
“大嫂。”江景微拱手抱拳道。
江大少夫人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刚从侧屋出来并跟过来的玉容,笑着扇了一巴掌过去。
这一巴掌,惊得酌儿没了气焰。
“姑姑把你送过来,是服侍六少爷的,不是让你看热闹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玉容捂着脸,委屈道:“我在自己屋里,什么都不知道。”
江大少夫人瞧了她一眼,笑了一声,又扇了一个巴掌过去,比适才还要狠辣。
顷刻,玉容的脸颊已经红了起来。
沈莹玉见状忙走过去,将玉容拉到自己身后,朝着江大少夫人冷道:“大嫂这是做什么?”
“让六弟妹见笑了,我现在帮着母妃掌管中馈,府内大小事都要经过我的耳朵,责罚连房我也是有权利的。”
沈莹玉看着玉容的脸,已经出了血道子,想来是江大少夫人的护甲划伤的。
“酌儿,你带她去你屋,看看有没有伤药。”江景微淡淡说着。
“哪有主子打两巴掌就要伤药的道理?六弟应该更懂吧?”江大少夫人讥笑道。
江景微眸子一冷。
“酌儿,带她去。”沈莹玉适时说了一句,并来到了江景微身边。
“这么急着走?”江大少夫人拦在酌儿的面前,“适才六妹好像说不嫁连休的话,大嫂我没听错吧?”
酌儿一听急了,忙推着江大少夫人,厌恶道:“你走开啊!”
谁知这一推,江大少夫人竟仰了过去,顺着台阶滚了几圈,摔在了地上。
酌儿也是一愣,她是用了些力气,总不至于……
假,真假。
“你装什么装啊。”酌儿哼道。
而玉容却指着雪地,惧怕道:“血,有血。”
江景微眉头一皱,忙看向连休说:“快去找大夫。”
连休木讷地点着头,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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