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容贵妃与福玉,倒是让福玉有些轻微慌乱,不过她面上依旧是从容自若。
片刻,容贵妃眼皮也不抬地慵懒说道:“你也出去。”
离开屋子,福玉暗暗叹气,看来容贵妃身边不能再待着了,可是此时又没有机会与大公主见面,不禁犯愁。
早膳过后,容贵妃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不过片刻东跨院就一团乱了,甚至惊动了才忙完政事的昭仁帝。
众人的嘈杂喧闹声,将秀婕妤从隔壁引了过来。
此时容贵妃的屋门敞开着,两边站满了宫女太监,只听容贵妃轻泣着,而昭仁帝正安慰着她,她疑惑地向福玉望去,回应她的也只是同样的疑惑。
福玉也是一头雾水,清晨起来时不是还好好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放心,朕会加派人手,一定能抓到窃贼的。”昭仁帝道。
“皇上,臣妾相信窃贼只是迫不得已,毕竟谁都有难处,皇上就别追究了。”容贵妃轻声哭泣着,“虽然臣妾丢了些珠宝,但是皇上赏臣妾的凤尾玉簪却寻回了,幸而有侍卫翁硕。”
“昨夜当值的侍卫长是谁?”昭仁帝沉声道。
“回皇上,奴才查了,昨夜当值的侍卫长本应是佟唤,但是不知是何原因,换成了纳兰拜赫。”张恩生低声回道。
“此二人私自换班,革去侍卫长一值,降一等。”昭仁帝阴沉着脸,又问道,“昨晚的那个侍卫是谁家的?”
“回皇上,是翁家的。”张恩生躬身道。
站在门口的福玉心中暗道:“容贵妃的表弟,翁玥的兄长。”
福玉是官家小姐,她尚且知道这些,昭仁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翁硕升为侍卫长。”说罢,昭仁帝甚觉头痛,对容贵妃说道,“朕还有事,先走了。”
昭仁帝走后,人群散去,秀婕妤走进屋内,问道:“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有个小太监偷了本宫的珠宝首饰,被本宫的掌事宫女柳飘飘撞见了,那小太监走头无路,抓住飘飘做威胁,还好翁硕经过,救了飘飘,不过那个小太监倒是跑了,珠宝也未寻回,还好这簪子掉落在地上,被找到了。”
“昨夜皇上宿在东跨院,娘娘屋子里有动静,总能听到的啊。”秀婕妤若有所思道。
而且,玉簪掉在地上没碎?骗人也不挑个好点的理由。
“皇上是宿在你屋里,又不是宿在了本宫屋里,能听到什么?就连本宫也是一早听飘飘提起才害怕的,还好是谋财,若是害命……”
说话间,容贵妃拿着簪子反复观看,哪里理会秀婕妤的心思。
“是啊,以后娘娘的屋子可要戒备森严些呢。”秀婕妤看了看容贵妃,转而又道,“娘娘,昨晚之事可是成了?”
“成了?”容贵妃讥笑道,“那丫头命大得很。”
“命大?哪有人能逃过娘娘的手心啊?”秀婕妤笑说着。
“可不就是她命大逃了。”容贵妃轻哼一声,摊摊手,倒是不以为意。
原本她就没打算要云妆性命,只是没想到牵扯出一堆人来,秀婕妤、福玉、纳兰拜赫,兴许还有别人。
反正,她知道秀婕妤不是忠心她一人了。
“那娘娘可要留些神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有没有福臣妾不知道,只要别让别人遭殃就好。”
容贵妃故作不满,轻扫了秀婕妤一眼,说道:“最近本宫是忙,也怎么顾及到你,但是你也该想想,本宫往日是怎么关照你的。”
“奴婢……”秀婕妤刚要说什么便被容贵妃打断。
“在本宫眼皮子下捣鬼,就别怪本宫容不下!”容贵妃抬了抬手,瞧也不瞧秀婕妤一眼,“你自己回去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本宫。”
如此,秀婕妤只能回去,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已经易主的。
昭仁帝在回去的路上,轻揉着眉梢,容贵妃的事办得错漏百出,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装无意。
“把没说的都说了吧。”昭仁帝朝张恩生说道。
“皇上,翁硕是容主子的表弟,他胞妹是翁玥,当初因您的口谕回了本家,听说草草地远嫁了。”张恩生小声道。
“容贵妃的表弟,派人盯着些,有什么事立刻向朕禀告。”昭仁帝沉声说道。
张恩生略躬身,跟着昭仁帝往前走着。
彼时重隆园内,江景微一边做着功课,一边面对聒噪的连休。
“天啊,天啊,天啊!”连休手拿着小册子,边走边看边感慨,连连发出惊讶又惋惜的神色。
江景微经不住连休一会儿长叹一会儿高呼的,便问:“怎么了?”
“六少爷,昨晚容贵妃娘娘的屋子进了窃贼,当值的侍卫长纳兰拜赫私下里和原本应该当值的侍卫长佟唤换了班,二人皆被降了职,而当时抓窃贼的侍卫翁硕被升为侍卫长了。”连休像说书人一样讲着。
“拜赫和阿唤?”江景微问道。
“小的别的事做不好,打探消息精着呢,断然不会出错。”连休得意地夸着自己,补充道,“小的打听到的还有呢,六少爷听吗?”
“少贫了,快说。”江景微听说好兄弟被降职,自然是有些担忧,轻斥着连休说道。
“哦。”连休忙展开小册子,极速地溜了一眼,接着将册子一合,挺直了腰,清了清嗓子,才缓缓道来。
“六少爷可知侍卫长为何要换班?”
不等江景微回答,连休直接公布答案说道:“纳兰侍卫长是因为要见心上人,所以换了班,并且在荷花池见了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掉到水里了。”
连休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道:“可能是怕被人发现,才躲到水里的。”
垂下手臂,他面露些许鄙夷,哼声道:“那个云妆倒是会攀高枝,成了大公主的贴身宫女也不满足,还巴望着纳兰府的少爷,您说纳兰少爷怎么这么糊涂呢?”
江景微眸光一沉,问:“酌儿都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酌儿!”连休反驳着,紧接着又小声嘀咕道,“六小姐是和小的抱怨了几句,那她心直口快的,说得肯定是事实啊。”
“你以后少打听那些闲言碎语,酌儿说什么也别听。”
“那六小姐不是要憋闷死了……”对上江景微的眸子,连休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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