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没得到魏亭裕的回应,倒也半点不奇怪。
要说魏亭裕身边的人,为了他这个主子,也是挖空了心思,尤其是花语之前“犯了错”,自然就想要尽可能的弥补,只是也不太确定做对了没有,毕竟主子这会儿,那心里眼里,真的是半点都容不下其他。
也是万幸夫人自己机智又厉害,最后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主子更没有被那些贼子掣肘。须知依照主子的性子,那必然是以夫人的安危为先,如果夫人不能自保,主子怕是什么都能答应。要知道主子也是为皇上办事,要是放走了那些人,别管是什么原因,必然会受到皇上的责难,一切的努力怕是要功亏一篑。
要说当下人的,自然是没可能自己选择主母,但是,不得不说,魏亭裕身边但凡是知道小草存在的,基本上就没有对她不满意的,他们这些人不能正常的居于内宅,对于那些娇滴滴的,凡是都要小心呵护的,还敏感多思的女子,那真的是敬谢不敏。
主子的眼光好啊,可惜的是,主子身体不好,命不久矣,希冀的夫人的陪伴,却又不想告诉她,他们都相信,如果夫人知道,做出的选择必然不会令人失望。
有那么好的主母,也就跟没有似的,有时候,他们其实在想着,就算“夫人”的性情不那么讨喜,只要能陪主子最后一段时间,他们也都愿意捧着哄着,可没有这个“如果”,主子心心念念的就这么一个人,别说是让别人占据“世子夫人”的位置,其他女子便是想近身都没可能。
花语的思绪飘得有点远。
“花语,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魏亭裕突然出声,花语被惊得不轻,“奴婢这就去领罚。”说着就要退开。
魏亭裕终于缓慢的抬头,“要去哪儿?”
所以,他刚才根本没听见花语说了什么。
花语知道主子这会儿非常不对劲儿,可是对上那双黑沉得好似失魂的一样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心底发颤,害怕又心疼,害怕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主子这个样子,怕他做出失控的事情,明明夫人现在就在他怀里,怎么感觉事情还更加的糟糕了呢?
“奴婢,奴婢去外面候着,若是夫人醒了,主子你叫奴婢一声。”花语这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就算是要领罚,也要等夫人离开之后,毕竟就她一个丫鬟跟着,其他人都不方便。
魏亭裕收回目光,又全然的锁定在小草身上,将盖在他们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将小草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是禅院的另一间禅房,魏亭裕没想着要带小草去床上躺着,其他人也没有提醒,哪怕躺下来,对他的身体不会造成那么大负担。
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最直观的感受,也就是怀中人好似会烫人的体温,魏亭裕身体不好,体温偏低,尤其是在冬日,晚上就算在床上堆满了汤婆子,他的身体也不容易暖过来,身体不暖和,自然就难以入眠,睡不好,精气神不好,自然就越发的糟糕。
小草不一样,她身体倍儿好,气血旺,对魏亭裕来说,真的跟火炉差不多。
时间在悄无声息的流逝,小草突兀的在魏亭裕怀里动了动,魏亭裕也像是被惊醒了一般,那诡异的,好似失魂的模样消失,终于有了一点属于人的气息。“花语……”
花语等在外面,那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半点不敢走神,听到主子的召唤,立马就进去,“主子。”魏亭裕只是扫了一眼旁边的床,花语就立马会意,上前要将夫人抱起来,只是居然没抱动,花语轻吸一口气,是她力气小,绝对不是因为主子不撒手,绝对不是!
小草随时都可能醒过来,魏亭裕终于是松了手,在人离开怀里的那一瞬,心里似乎跟着空了,但要真算起来,之前似乎也没有填满的感觉。
花语将人安顿在床上,没一会儿,小草就渐渐的清醒过来,人还有点迷糊。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来,“我睡了多久了?”真担心被告知已经好几天。
“姑娘别担心,没多久,离天明都还有一会儿呢。”花语轻声安抚道。“你娘那边,我们也做了安排的,他们可能会睡得比较沉,睡得也稍微久一些,不过对身体不会有伤害。”
小草微微一顿,然后目光就落到了端坐在木轮椅上的魏世子身上,面具依旧扣在脸上。“多谢了,我娘知道了,肯定会很担心。”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注视,魏亭裕微微的抬起头,“很抱歉,因为我们的失误,才给姑娘造成了困扰,也让姑娘陷入了险境。还有之前的事,多谢姑娘了,若非姑娘出手,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就能了结。”
魏世子一副好似公事公办的模样,小草却没有接话,在魏亭裕被她看得发毛的时候,小草又突兀的收回目光,“没事儿,也不是你们的错,我也没做什么,说起来也是为了自救。”
小草摸了一下脖子,是被包着的,即便是如此,小草也不着痕迹的轻嗅了一下手指,味道很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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