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猪下水的价格一路攀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价格竟从一开始的四五文,涨到了二十文,这个价格,俨然堪比猪肉了。
桑桑亲自去了一趟镇上,她与赵屠夫议价,希望赵屠夫看在他们之前数次合作的份儿上给他们一个公道价。
但赵屠夫也是个生意人,他们之前合作的情分再怎样,也比不过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桑桑很是气恼,但为了不影响与万春楼的生意,她也只能捏着鼻子买下了这高价的猪下水。
为了避免之后猪下水再继续涨价,桑桑再次跟赵屠夫谈合作。
她现在预付定金,定下之后一个月的猪下水。
她出的价格,便是现在的这个价格。
为表诚意,她答应了会先交一半的定金,且明日便一手交定金,一手签合约。
没想到,第二天桑桑带着定金和银子来找赵屠夫时,他竟然反悔了。
他对桑桑满脸歉意,“实在对不住,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把一个月的猪下水都定走了。”
桑桑和福婶俱是满脸怒意,“你怎么能临时变卦?”
赵屠夫面上露出几分不自在,“也不是我见钱眼开,而是对方身份非同一般,不是我这样的升斗小民能得罪得起的。”
福婶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拉着桑桑就道:“咱们到别家去,咱们出这么高的价,难道还买不着猪下水不成?”
没想到,最后竟一语成谶。
她们当真一无所获。
即便她们开出了比以往高数倍的价钱,还愿意签订一个月的契约并一次性把一半的钱款都给了,依旧没人把猪下水卖给他们。
他们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们的猪下水都被以更高的价格预定出去了,对方更加阔气,直接一次性给了七成的钱款。
这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谁会拒绝啊?
在这个价格对比之下,桑桑开出的价格就显得不够看了。
福婶忧心忡忡,但为免桑桑焦虑,她便出声宽慰,“没事,我们到附近的两个镇子去看看,郑家人不可能连这两个镇子的猪下水也定完了吧!”
没想到,那里的猪下水竟真的被郑家人定走了。
福婶禁不住一阵倒吸凉气。
“郑家人定了这么多猪下水,他们做的卤肉卖得出去吗?”
郑家在安和镇上有一个酒楼,最近推出了卤肉的菜品,一时也引来不少食客光临,郑家酒楼的生意一时很是火爆。
但就算再火爆,镇上的人流也有限,也吃不下这么多卤肉啊。
桑桑语气笃定,“郑家把卤肉生意铺到了其他地方。
他们这是吃到了甜头,打算一直做这笔买卖。”
“可是,他们把猪下水的价格抬得那么高,咱们的生意做不成,他们自己也赚得少了啊,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是啊,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但郑家人偏偏这么做了。
为什么?
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桑桑没有猪下水可买,让她丢了与万春楼的这桩买卖。
桑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头小老百姓,郑家人犯得着跟她过不去吗?
郑有才:犯得着。
此时,郑有才便正在自己家里,美滋滋地听着底下管事向他汇报的酒楼营业额,听到那漂漂亮亮的数目,郑有才脸上难掩得意。
管事走了之后没多久,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来人便是沈兰。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但整个人的身形看上去依旧格外窈窕纤瘦,一张脸也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郑有才看到她,原本就面带喜色的脸更多了几分笑意。
“兰儿,你快来。多亏了你当初给我出主意,我才能做成这笔买卖。”
沈兰迈着娉娉婷婷的步子,款款走到郑有才的身边,一把就被他揽入了怀里。
沈兰脸上露出了一抹有些娇羞的笑,“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罢了,哪有出什么力?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就把生意做起来,真正厉害的是夫君你。”
郑有才被她一番温声软语的夸赞,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这件事还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当日,郑有才踌躇满志地去了沈家买配方,他觉得自己此举乃是主动放下了身段,但凡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就该老老实实地把方子卖给自己。
但他们却是给脸不要脸,自己平白被那畜生咬了一口不说,还差点就被泼了一身脏水。
这口气,他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咽不下去。
原本他已经准备好了无数个法子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要乖乖地把方子交出来。
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唐家捷足先登了,对方还给郑家递话,表明沈焰和桑桑是唐家的人。
为着这个,郑有才还被自己父亲敲打了一番,不许他找他们的麻烦。
郑有才本就不是肯吃亏的性子,那口恶气就这么憋着,一直都没撒出去。
直到沈兰给他吹了一番枕边风。
她说:“这卤肉生意这般赚钱,唐家人可以做,我们自然也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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