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想吸血鬼的事?”
我摇着躺椅,满脸愁云地望向远处江上来往的缆车和游轮,窗玻璃上突然映出药蓠穿睡袍的身影。
我回过头去,他将手搭在我肩头,面对落地窗站定,午后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静谧,好像时光都随着江面上晃晃悠悠的游轮一起,变慢了许多。
“看什么呢?”我用胳膊肘搡他。
“看你。”药蓠抬起下巴指了指我在玻璃上的倒影。
我登时说什么也不愿再呆下去了,起身就走——“慢着!”药蓠一把抓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话?”我装傻。
“吸血鬼啊,你是不是还在想他?”他松了松睡袍的领口,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我挣开他,仍没有坐回去的意思。
“怎么着,”药蓠闻言轻笑,瞥了眼卧室半遮的房门——枭哥正在里面午睡,“是怕你的小秘密被人家看去?”
我一听就急了,仰起脸道:“才没有!看去又怎么样,小爷我光明磊落,还怕他抓什么把柄不成?”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而已,你瞧你怎么那么容易激动?”药蓠笑着,半是安慰半是玩闹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放心,他那样看你只是出于猎手的本能,在确定你无害之后,就不会有后续了。”
虽说他这么一讲,我心里终于宽慰了不少,但表面上仍不买他的账,一面挥拳头,一面冲他的背影凶道:“喂喂喂,小爷的玩笑也是尔等想看就能看的?!”
“难道不是?”药离侧过脸来邪魅一笑,伸手拉开卧室的门,敛声走了进去。
我想也没想便跟上他,两人蹑手蹑脚地穿过房间,在另一头的空床边停下。
“干什么?”药蓠往床上一坐,不明所以地望我,“我睡午觉你也跟着?”
“睡什么午觉,”我旋即挨着他坐下,“你们都睡了,谁陪我玩儿?”
“你也睡呗,地毯,还有外边那小床不是空着么?”他说罢,往床里一滚,脱了外套,抓起被子盖上,作势合上眼。
我急了,一把将被子掀开,翻身上床:“凭什么?”
“凭个先来后到啊!”药蓠伸手推我,被我按住。
“小声点儿,把枭哥吵醒了看他不揍你。”我压低声音吓唬他。
他这才安分下来,睁大眼睛和我对视。
我瞅不过他,没一会儿自己先笑了,急忙转过脸。
“还不下去?”他忍俊不禁,似是要给我个台阶下。
“才不!”我敛住笑容,不甘示弱。
“这可是你选的,”说罢,他突然环住我的胳膊,膝盖上顶。我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服不服?”药蓠居高临下,一脸欠揍地笑问。
奈何我被他摁在那里,动弹不得,只好服软道:“行行,你赢了,我服…快放开我!”
“啧啧。”这家伙见状,非但不撒手,反而更加放肆道,“这怎么着,我也被压了大半天了,没理由这就放你走吧?”
“混蛋!”
“嘘……”他又靠近一些,贴近我耳边轻声道,“乱骂人可不是好孩子。”
就在我心中暗道“吾命休矣!”之时,一串嘹亮的彩铃声打破了氛围,在宽敞的卧室里响个不停——
“快,快去接电话…”我趁机催促他。
后者显然十分恼羞,极不情愿地松开我,翻身下床。正了正衣冠之后,从公文包里掏出声音的来源——一台专门与学院联络的老式手机。
“喂,您好?”药蓠一见号码,立即变了个人似的,彬彬有礼道。
“小蓠,天启和小昱在么?”姐姐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在,嗯…”药蓠环顾四周,见枭哥已经醒了,正在穿拖鞋,忙示意我们快过去,“...在的,您说!”
“那好——”隔着话筒,我都可以感受到她那威严的语调和冷冽的表情,“——我长话短语,你们手中的狮首铜鱼,名为琼筵,据调查是此次拍卖会的压轴商品。为以防万一,学院又往你们每个人账上加了钱。”
“我,我也有份儿了?”我慌忙追问。
“是,但仅做为此次任务的拨款,不可以用于其他花销。”
“啊……”我重又耷拉下脑袋。
“另外,”姐姐语速飞快,“刚刚得到内部消息,这琼筵的价值可能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大,你们既已持有一半,请务必妥善保管!”
“姐…你别这样说话,太显生分了,”我又打岔道。
“可是,”药蓠忍不住问,“它的价值,您方便透露一些么?”
“就目前来讲,了解的越少,对你们来说越安全。”姐姐的声音依旧冷冷的,“该知道的,你们到时候就会知道了,现在好好完成组织交给你们的任务——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挂了。”
“那个……”我下意识地举手。
“什么?”话筒对面的语气略显缓和。
“姬前辈知道这个事么?”
“齐默已经在通知他们了。”
“噢——”我拉长了语调。
“还有问题么?”
无言良久,枭哥“嗯”了一声,电话旋即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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