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言重了。”
“妹妹,你是心善的。”
蔡大娘子说着取出银票,嗤笑道:“那三不像素来刁蛮,执意问画价,姐姐开店做生意,怎敢得罪钱家,可到底难忍这鸟气,便开了1000两银。”
“原打算悉数与妹妹,赔代管画不利之罪,只近日抽不开身,耽搁到今日来见妹妹。”
好话说在前头,便给了1000两,想来亦不会收的,蔡大娘子这算盘已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打起来了。
“姐姐,快收了这银两,”蔡娘子回拒道,“当日求到姐姐处,得姐姐仗义出手,妹妹已不再惦那画了。”
“姐姐与我夫妻有恩,莫说千两银,便是万两又如何,系姐姐所得。”
“妹妹当真是菩萨转世,不似姐姐这般一身铜臭,虽如此说,可今时不同往日,与会元郎交友,少不的有银两之处。”
“我家官人回来时,不曾提会元郎的。”
“当真?”
“倒是提了句甚生乾的。”
“会元郎表字生乾。”
见蔡娘子一脸愕然,蔡大娘子信了,这蠢妇只能摆摊向路人吆喝,若不是担心此事横生枝节,岂会与她多费唇舌。
蔡娘子有见到这个会元郎,生的丰神俊朗,瞧着不是一般人,谁知文才亦如此出众,若得画画者为他,已不算辱没此画了。
这些话,需藏于心,勿须与他人言说。
竟这般熟了?
蔡大娘子有意放100两银于此,听闻便又改了主意。
手指醉卧中男人,道:“若近会元郎,便不需请吃酒,置一身冬衣亦为所需,况妹妹这一家老小,都需过冬之物。”
“妹妹若看重姐姐,便收了此500两,算姐姐待妹妹的一片心意。”
一文钱都要难倒人的。
蔡娘子环顾四周,家徒四壁,等挨过冬,四肢皆生冻疮,大人尚且可忍,如何忍心看老小受冻挨饿。
虽不近皇城,可茶米油盐酱醋茶,不分贫贱富贵需备用的。
犹豫之际,见蔡大娘子将银票放了,转身出门。
蔡娘子边喊边追,“姐姐,我与姐姐打借条。”
蔡娘子回头,“妹妹,莫要与姐姐客气,待来日有空,再来与妹妹叙话。”
蔡娘子这边收了银票,眉犹皱。
钱家三姑娘之名,她若有听闻,又曾与前门湖见了三姑娘之貌,乃妙龄俏佳人,若真如蔡姐姐所言,这会元郎莫不是要吃亏了。
可千金求画,又与会元郎,这等手笔到底存了些真心的。
又起风了,需关窗。
她怎有闲心,管他人风月情事,待官人醒来再细问。
……
御街,肖氏术补堕齿。
肖易呷口茶,手中的《酉阳杂俎》仍是之前看的页,对面钱记今天好不热闹,听排队的客人说三姑娘搞了甚贱出廉平。
嗬,这不是打折么。
有口渴的人来这边求茶,多说了数句,他家丫头小韵盯着对面看。
女生么,不管在什么朝代都是喜欢购物的。
提前放了月银给小丫鬟,喜欢瞧便到钱记逛逛,开店糊口至今,不过三五客人登门,亏的一日三餐都点了饭食。
这边蹲三姑娘,不曾瞧见她出来。
抬手理了理肩旁长发,肖易又取了铜镜,莫不是近来疏于打扮,三姑娘对他产生审美疲劳了,嗬,他倒是上心了。
“二少爷。”
肖易手一抖,这人走路可以大点声么,吓到他了!
将铜镜放到旁边,肖易转身看肖山,“何事?”
肖山自取茶倒了,口渴的紧,“小的按二少爷所说,待那妇人出来,一路随至钱塘门。”
肖易指着茶,“喝了再说。”
“可曾听到蔡家娘子与其说甚?”
“小的原要近前听,那巷多有不便之处,小的见那妇人进了门,一直守株待兔。”
“嗬,这话不假,倒是只肥野兔。”
肖易勾唇。
那妇人身量臃肥,举止又越礼,听肖山一说,莫名的笑了。
“等那妇人出来,蔡家娘子又追道要写欠条。”
“肖山,你我皆小瞧她了?”
“二少爷说的是蔡家娘子?”
不会,瞧那蔡家娘子一脸良善,又似一阵风可吹倒的,着实有心生怜惜之意,回途中又打听了些事,愈加敬重其人品了。
肖易摇头,“蔡家娘子,可不会说甚好话的,且等着瞧了。”
肖山不解,“难不成那妇人,敢对二少爷你作什么?”
肖易挑眉,这话问的。
“需谨慎的非我们,乃是蔡兄了。”
“二少爷理他作甚,”肖山自知适才说的话不妥,又道,“若再有需打点的,可派小的来做,二少爷莫要去那妇人礼行。”
“你这话有些理,只不过此时由不得你我了。”
这又是何意,肖山欲问,看二少爷踱步至店门前,笑言,“小韵都逛了半日,你去瞧瞧看有甚好物。”
肖山扭脸,“钱记有甚可看的。”
“可看的多了,钱家小丫头们一个赛一个的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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