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
钱婳转身打量来人,今天怎么了,肖家人一个个都来钱记,难不成又要她再免费给点布料,这肖山不似小韵单纯。
受那会元郎指使,打秋风?
“你们倒是潇洒,会元郎对这边瞧了半日。”钱婳不经意的说道。
“三姑娘亦瞧见我们二少爷了?”肖山问完,脸红了。
原来彼此互瞧半日了,夸他以为二少爷用了激将法,将他赶来的。
南北丫头对肖家人,总有敏锐嗅觉。
小南放了手中拿着的布料,快步走来,“当我们姑娘如此闲么,小北那丫头与你家小韵说的。”
他家小韵,不,他们二少爷的丫鬟小韵。
“三哥哥。”
小韵回眸巧笑,娇俏的唤了声。
哦呦,真酸。
钱婳捂着腮退到旁边,值此中秋佳节,对单身狗善良点可以么?
她在钱家看哥哥嫂嫂们东西南北中的撒狗粮,吃腻了,携南北丫鬟来御街,看管生意,又与大掌柜商议平价出售消夏布料。
贱出,以物赠物皆可。
钱记是城内百年老店,平日百姓们只逛着饱眼福,趁店里伙计照看不到,汗腻腻手摸两回,终究舍不得掏银两。
肖家小丫头,此前托人至钱家与她糕点吃,见小丫头喜欢一匹布料,大手一挥与了。
小丫头满额汗,紧着将荷包中的银两都掏了,又道不敢。
小南丫头通情理,悄声的包了些貂皮边角料藏入布料中,又邀那小丫头这边多聊会,小丫头忒勤快,一点都不当外人的帮着招待客人。
“小韵,你来半日都挑了甚?”
“三姑娘与我一匹绸缎,小南姐姐又与我包了,待回店中给三哥哥瞧。”
“二少爷以为你不记的要回店中。”
“二少爷要我回了么?”
“不曾。”
“那我再待会,与小南小北姐姐说话。”
“……”
肖山一脸懵,怎么一个个的交情如此好,他要回么?
钱婳这边听两小的聊了会,打趣般的看向小北,这笨丫头一点都不像她,成天山哥喊的热情,这回在自己地盘输了别的丫头。
小北抹抹嘴,“姑娘,你有甚话说?”
钱婳叹了口气,“吃吃吃,胖成球了你!”
小北撇撇嘴,姑娘又拿她撒气了,她随客人跑了半日,这会歇息吃块月饼咋了,至于说她胖成球么?
“山哥,我胖么?”小北像赌气般,对着肖山喊。
店里挑布料的客人,皆回头看。
小南小韵亦转身瞧。
肖山一愣,前朝以胖为美,临安城小娘子以清丽为美,如小韵那般尚可,小北虽有些微胖,他却喜欢的紧。
约莫是听多了老人言,小娘子胖点好生养。
“哈哈哈,”钱婳倚柜台,拍着大腿笑,差点将面纱吹飘,“小北,你这自讨没趣的,姑娘都为你臊的了。”
“三哥,”见肖山不回应,小北又扭身看小南,“姐姐,你看姑娘总拿我出气,我招谁了。”
小南抿嘴一笑。
小韵欲垂眸,听小北问,又道,“小韵打心里羡慕,姐姐你生的有福。”
肖山点头,小韵所言亦为他所见。
钱婳挑了事端,“我说肖山哥,我们小北姑娘恼了,你却坐视不理么?”
肖山施礼,缓缓道,“昔楚王好细腰,一国皆饥色,今我朝百事繁庶,官家勤勉,百姓各安其业,三姑娘莫不是看作以胖匪美?”
又蒙又猜,钱婳直身起来,MMP,这是要给她上政治课,再扣她顶忤逆的名?
她不过是善意的嘲了自己的小丫头,再吃点瓜什么的,招谁惹谁了。
来,互相伤害,怂了不是她钱婳!
“那我问你,你可中意我们小北,若有意,今日我为你们作主了。”
“姑娘!”
“三姑娘,你……”
“三哥哥,我……”
来自小北的惊呼,肖山羞于人言,小韵的欲说还休。
小南解了围,“三姑娘此话不妥,此处不宜多言,况姑娘只作的了小北的主,如何作的了他人之主?”
开弓不回头,说的是她钱婳。
抬脚出门。
“三姑娘。”小韵管不了礼数了,冲过去拦了钱婳。
“怎么,有话与我说?”钱婳眯着笑问。
“回姑娘的话,三哥哥他是自由身,此事,此事我们二少爷亦做不了主。”
“多谢小韵提醒,肖哥哥,不知我可为你作媒否?”
肖山不愿被众人嗤笑,垂首出了钱记,小韵随了出去。
小南拿着小韵挑的布料,与钱婳道:“三姑娘,不是奴婢说你,有当主子如此的么,你是什么身份,惹人笑话。”
钱婳叉腰,“谁人敢笑姑娘,不给平价了。”
店内的客人听此句,转脸看伙计,这个问如何浣洗,那个问如何穿搭。
三姑娘做甚好事不曾有人信,若放话要如何,定是真的,谁与荷包中银两过不去,再说奴仆的戏不如瓦舍听的。
……
肖易这边见小韵回来,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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