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听小南说了一阙词,内心鄙视道,原来会元郎不过如此,撩姑娘都要借用旁人的作品,自己编不是更有诚意。
虽说她是墨水少的人,可原三姑娘亦非读书人。
“那丫头可曾与你说甚话?”
信笺搓成团投向小北,一脸吃瓜的表情,真不适合当她钱婳的丫头,哎,三姑娘待南北丫鬟好,她能怎么办?
“胖鸭鸭,问你话。”
“姑娘。”
小北细瞧了信笺,读书人为何要如此写信,偏小南姐姐与姑娘凑近私语,凭她怎能知晓其中之意。
小北向小南使了个等着的眼神,又回钱婳道:“小韵不曾与奴婢说甚话,只道姑娘会懂二少爷的心。”
“嗬,姑娘不懂。”钱婳嗤笑道。
“姑娘,奴婢欲知二少爷与你表了甚?”小北追问。
“小南,你来。”钱婳转脸对南丫鬟笑。
“小韵可不似你,回话需三思,莫要瞒姑娘。”
到底朝夕对处数年,又一起伺候姑娘,谁心里起了什么念,另一个只看眼神便可知晓,不说,又要背着姑娘谈条件么?
被拆穿了,小北露出一脸温良的笑,“容奴婢再琢磨琢磨,姑娘知奴婢一向蠢钝。”
小韵确与她说了,那肖家会元郎每日对着钱记看。
今日又对着糕点看,待丫鬟问,约莫露了些心迹,明明心里喜欢她们姑娘,嘴上却不认,派丫鬟来见她们姑娘。
来见姑娘岂能只有糕点,呼,总之什么只需肖家郎开口使唤旁人了。
旁人家小丫头这般能干,身为姑娘面前的红人,她岂可弱于旁人,顺手将前日随厨娘做的茱萸香囊与了那丫头,说出自她们姑娘之手。
“小韵,会元郎待姑娘之心,其实我们姑娘晓的,你我当奴婢的皆知有些话不便多说,可如今见会元郎这般用情,我们姑娘莫非是那狠心人?”
“姑娘这些日若有不适,她心里琢磨什么,只我与小南姐姐懂,偏又不可与外人道。”
“你不是旁人,我们姑娘原旧情难舍,那日又遇你家郎君大恩,她回来便生了心病,莫说我们心疼,更不敢与你们说。”
……
忆起之前见会元郎家丫头说的话,小北又装鹌鹑,一面劝那丫头回去莫要多说,她们当奴婢的已被家主责罚了。
一面又言姑娘何其用情,何其无奈,何其对月长叹难眠。
哎,用戏文中的话,这便是以其人之道,看肖家山哥哥平日之行为,她这笨嘴丫鬟只学了点浅的。
但愿会元郎那般聪慧之人,可琢磨出解决之道,与姑娘有情人结连理。
“琢磨清了么?”
钱婳懒懒的打了呵欠,涂着蜂蜡唇膏,抬手对南丫鬟道,“小南,给小北姑娘看座奉茶,容她再琢磨如何编话。”
“是,奴婢听姑娘的,与小北姑娘奉茶。”
“哎,姑娘你们别笑奴婢了,奴婢说。”
将原话与两人说了遍,一个手抖的落了蜂蜡,一个差点将茶泼来。
“你疯了!”
钱婳与小南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小北,嫌被二少爷责罚的不够,偏顶着作,丝毫不管旁人处境如何?
“姑娘,那日可是会元郎有恩于你。”小北随着手抖了,姑娘不至于将她拎出去请家主责打的。
“有恩定要以身相许么,”钱婳擦擦嘴角,又看小南,“你说这丫头莫不是日思夜想的,欲进肖家见她山哥哥,偏拿我当借口?”
小南点头,“姑娘所言甚是。”
小北憋憋嘴,差点恼了,总扯她与山哥。
“怎的,你心里有怨了,只许你乱配鸳鸯,不许姑娘训你。”
小南伸手搓了搓小北前额,“你成日都琢磨什么糊涂事,欠二少爷打你么,你作,莫要拉我们。”
小北吸吸鼻子,辩解道:“那姑娘与会元郎聊的甚多,奴婢怎知姑娘所言是真是假?”
小南不需钱婳开口,“随姑娘心意如何,你倒能耐了,需谋总管差事与你当当。”
乱配鸳鸯?
钱婳不知怎的,感觉这话说的有些意思。
南北丫鬟知晓原三姑娘喜欢那人的,为何又道乱配鸳鸯,她装作随口问道:“小南,我钱家对那肖家可是有何不满?”
姑娘近来体虚,话不多,小南一时大意,愤恨道:“岂止不满,若不是我们家主与大娘子心善,依二少爷所言定要痛打那伪君子的。”
这么多内情。
“他对三姑娘作了何事?”钱婳小心问道。
“他对姑娘你……”小南说着,又狐疑的看了看钱婳,她听错了么,姑娘为何说三姑娘?
“小南姐姐你……”
两丫鬟都齐齐看着她,盯的她有些心虚,说错了话?
钱婳有意拍拍前额,“哦,睡糊涂了,他不曾对我作何事的,你们两莫非知旁的隐情?”
南北丫头丫头,姑娘一句糊涂,绕的她们亦糊涂了。
“三姑娘,你好生歇息,奴婢们出去了。”
“姑娘,我们不乱耍的,你有何事唤一声,奴婢与小南姐姐速来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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