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的心思都在肖易这边,哪有什么空再理丫鬟们说话,她可以信任此人么?
已有很长时间不戴牙套保持器了,虽出门用面纱,于钱家她又尽量避开同用膳食,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的,假的只能是假的。
肖易专心为对面的人补牙,他对自己有信心。
虽技术精湛,怎奈临安牙科条件简陋,连最常用的手套都要靠他自己来做,更不用说专业的器械了,至于那些高科技的么,不敢奢求。
谁让他只是普通的穿越着,不曾有系统空间什么的。
待完成这求之不易的生意,他又与来人说了些需留意的,亲自陪走到门外,每个登门来照顾他生意的人,都是行走的广告。
转身,见她盯着他看,内心难免有些得意。
看到他顺手做的那些了,对,特意用来试她的。
他所不知的底细约莫只有,她是否有甚系统空间的,“小娘子来此,不知有甚事要与某说?”
说着,眼神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恢复的可以,面色红润,眉眼精致,唇微翘,梨涡浅,看的他有些难以自持了。
钱婳懵了会,她来这边干啥的,见他么,“糕点可合会元郎口味的?”
胡编了一句,她尽量控制自己不聊正畸的事情,再等等看,此事非同一般,今天起,她要留意这肖易了。
肖意勾唇一笑,转声喊丫鬟来,他不喜甜食的,约莫听丫鬟小韵与钱家那丫鬟聊了两句。
总之与他不曾有何干系的,听她这么问,又起了些旁的心思,若要为之前的香囊来道歉,那不用的;她有意无意,皆挡不了他决定的事。
“二少爷。”
小韵约莫猜到何人于小北脸上画了这些,钱家三姑娘的名号,大都听了些;勿言,乃戏耍之意。
虽不敢明言,回二少爷的话前,以手点额,暗自提了。
“小娘子问,糕点如何?”肖易微眯着眼睛,唇边皆笑意。
“香甜软糯,甚是可口,”小韵快步走来,对钱婳施了礼,“奴婢多谢三姑娘了。”
“你若喜欢,回头再派她们与你些旁的糕点,我一向喜食甜,可家主与大娘子都不许我多食的。”
好生奇怪,三姑娘她怎么如此称钱老爷与钱夫人?
小韵心内犹疑,忽听二少爷笑道:“近些时日不见,小娘子可安好?”
“托会元郎的福,奴如今已至钱记理账了。”
“哦,某不知小娘子有这般能耐。”
“不敢。”
“小娘子,貌美又懂经营之道,只画技需多练。”
瞥了瞥身旁的北丫鬟,钱婳反问:“会元郎,瞧见奴画的?”
肖易手指对面钱记,“众人皆见,若某可见,又怎不知小娘子所为?”
两人说话如同猜谜,小北不懂,小韵暗叹了声此话用意,可见二少爷最善心了。
明着说有些不看三姑娘情面,暗提不见其懂,直言指向三姑娘,二少爷如此说亦合身份的,只不知三姑娘会恼么?
“小北。”
“三姑娘,奴婢备了些热汤,可入浴清洗。”
“哎,小丫头你胡说甚话,我们姑娘再心悦会元郎,名不正言不顺的,又朗朗乾坤,岂可在此入浴。”
小北跳出来一句,其余三人各怀心思。
小韵摇头否认。
肖易装不懂看戏。
钱婳红着脸,给了北丫鬟两拳,“臭丫头,你再胡说,我,我何曾对他……”
余光瞥向肖易,好个儒雅会元郎。
赌气,一时糊涂,拖他一起被笑,总之她说完便悔的要打自己脸,“我何曾对他入浴,你见了?”
两丫鬟瞪圆了眼睛。
肖易扭身,以前见影视书籍中有流鼻血什么的,他一直感觉那是艺术夸张,一个人怎么可能对着另一个流鼻血的,除非被对方打了两拳。
此时,她的话有让他流鼻血的冲动了。
她可真敢说,这种刺激话不是两人待一处说更应景么。
再转身,两丫鬟已溜了,只听水声响。
“哎,莫要误会,其实是要说我不曾喜欢你的。”紧张到不用临安人说话的称呼了,钱婳说着又用手捂着脸。
此处不宜久留,她可以回去了。
“小娘子,”肖易伸手,扯了钱婳的斗篷,待见一脸绯红的她看着他,心如擂鼓,情难自已,“若某心悦小娘子,可否?”
管甚社会蔡姐,牙套保持器,北丫鬟的,她只记的这人曾调戏她,眼前却是另一种情景:情真意炙,她不敢看不敢回他的话。
如最敏锐的兔,窜到了御街。
一定不可被盯着她的鹰吃了,他的眼神忒认真了。
她是谁,一个莫名其妙到此的富阳人,不是钱家三姑娘,亦不是曾对他有意的姑娘。
心动与爱情是珍贵的,岂可如此亵渎,她有些晕,真的。
……
小北这边洗了脸出来。
“咦,我家姑娘怎的不在,会元郎可曾瞧见她?”
她身为姑娘的丫鬟,莫说姑娘有意描画了些墨汁于她脸上,便是涂黑了脸又如何,只求姑娘畅意,待姑娘腻了会自觉不妥,又甚偏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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