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临安城每日皆有不同的热闹,今日要数钱家了。
临安钱塘首富钱员外,为其女钱婳招婿,有前来凑热闹的番商问首富之女怎的如此招婿,莫不是其女貌丑,临安众郎君不敢求娶的?
番商所问,亦为钱婳所不解。
有好事者说了其中内情,钱家三姑娘貌美不假,可名声却不雅,纵有那图美色与银两的,需再问是否抵的了此女的拳头。
门当户对的人家的郎君,只垂涎其美色,不敢登门求娶。
稍弱于钱家的,钱家人又怎会中意。
是以钱家招婿条件首条:凡及弱冠不曾婚配男子,不拘临安与外省,甚至外邦人,皆可至钱家参与初选。
待见了钱家招婿的九大条件,此前有心一试的人又有退着看戏的了。
初选只需年龄般配,再选,一条严苛于一条,身长,容貌,报立夏与立秋日称重数等。
三选更讲究,除问以何为业,学识,所擅之技,会有钱家员外与两少爷出题,由入选者来应对。
“若非听说有“压惊礼”,谁会一早绕城来瞧,以为钱员外当真瞧的我等。”
“以鄙人之见,这岂是招婿,说句不敬的话,管家招婿亦不过如此了。”
“我倒要瞧瞧,今日有人入选么?”
“与你何干,便是钱家小娘子今日无人娶,便宜岂能由你这癞皮来捡!”
“你倒捡便宜,偏娶了黄脸婆,钱员外瞧不起我,手中有那压惊礼银一两,喝壶好酒亦为美事!”
“向来只郎君看不中小娘子与压惊礼的,一壶酒,倒扭捏着自呼小娘子了。”
“莫说风凉话,一两银与入初选众郎君,数数便知钱家心诚之意。”
“哎,兄台莫越前了,我这起早来的。”
“嘘,再喊听不清管家说话了。”
……
一身隐于众的装扮,却难掩风华。
肖易站在数百人之后,他今日卯时动身来钱家,虽不曾打听到甚消息,却将一众参选者底细摸了遍。
管家做事蛮快的,约莫一盏茶,点到他了。
“姓甚名谁,籍贯何处,及弱冠否,可曾婚配?”
“易肖,齐州,已及弱冠,不曾婚配。”
待他回了这些,旁有人与他一道书,又躬身请他入内,初选设于钱家大门口,进了钱家门意为可参再选。
踏入门,肖易用手将素色鹤氅斗篷放了,迎面有两丫鬟走来,脸生的。
不知是她房中的丫鬟么?
他一人来不会过于惹眼,所以不许肖山随着。
丫鬟将他请到一处偏房,打开门,已有约百名男子坐在里面吃茶。
嗬,亏他提前稍微打扮了,这么多人中可有认识他的,小韵那丫头说非素日与他亲近之人瞧不出的,待他喝口茶再瞧又有哪些钱家仆人来。
“老身与郎君们问安。”
闻声抬头,见一身健老妪与两妇人数奴仆进来了,肖易与其余郎君,皆起身回了礼。
两妇人笑着将他们瞄了遍,又转脸说,“近前,为郎君们量尺。”
两丫鬟近前施了礼,齐声道,“请郎君们暂退,成数排。”
又两丫鬟搬了圆凳,蹲着,之前说话的丫鬟们各自取道线,脚踏圆凳,稳了稳,各自又点头,“请郎君们过线。”
原来是这么量身高的。
肖易见前排数名郎君近前过线,老妪与众奴仆细察,两妇人执笔记,前排有名郎君与他身量差不多,线至其额,心知此线约有八尺,他身高183.6cm的。
待所有人量了线,一妇人近前施礼,口内唱着名。
另一妇人自丫鬟手中取银两,一人五两银,“有劳郎君。”
那些人有推着不愿拿的,羞的脸红转身出门了;有拿了银两,又执意要多瞧会的;一时约百名已近五十者被淘汰了,顿觉房中都敞亮了些。
肖易以为到看颜值的环节了。
岂料两妇人又挨着问了他们,立夏与立秋日称重数,待到了他面前,他只回了句,“某自齐州来,不知此处民风,求姐姐代为估量。”
古籍记载:有商人以北斗七星,南斗六星,与福禄寿三星共十六星为记号,制十六颗星花杆秤,亦称十六两制秤。
杆秤绳砣,对应大秤的权与衡。
《江乡节物词》载:“杭俗,立夏日,悬大秤,男妇皆称之,以试一年肥瘠;《清嘉录》载:“家户以大秤权人轻重,至立秋日又称之,以验夏中之肥瘠。”
他不确定问体重的理由,只忆了遍曾看过的书,再坐等其余郎君回的话。
看那两妇人神情,总感觉有大招等着。
所谓大招,很快揭晓了,其中一妇人对门喊话,“搬大秤与郎君量轻重。”
有人暗道不妙,有人怨言吃了许多糕点。
两妇人请了数遍不见有人近前,肖易见状站了出来,又对众人施了礼。
大秤与现代磅秤一般,只不知近九百年前的临安人如何说斤两,他之前有健身的,体重约有140斤,最近可能又瘦了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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