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竟气笑了,她倒真长了能耐会打他的脸了,若不凑上去,她要如何将这戏唱的更有味,开店对么,很好,这御街生意可做可不做的。
“二少爷。”肖山小韵两人见肖易对着钱记,笑的有些难以捉摸,于是齐声喊了句。
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些傻,他们二少爷可不要冲到钱记做些不妥的举动,虽知二少爷素来谨慎,可不得不防。
自回临安被钱家三姑娘纠缠,他们二少爷经历诸多波折:拒婚,又有意重修旧好,救人,假名登门参选,入选反被人回拒。
莫说大少爷他们不懂,便是随着二少爷的他们都觉的,定是那三姑娘用甚邪术,将二少爷迷的不像二少爷了。
瞧瞧近日这些事,堪胜戏文中唱的。
肖易最擅长克制情绪,他不会在生气的状态中做设么决定,以免冷静下来再后悔。
潇洒转身,对几乎要拉他回来的两人笑了笑。
“吃饭。”
“吃饭。”
肖山看着小韵说,小韵又顺着说了句。
搬到门口的暖锅,肖易又搬了回来。
小韵洗菜,又用长筷将菜放入锅中,回身看肖山执温酒器烫酒,他们二少爷低头吃碗中的羊肉,面前的各种调料不曾动一点。
二少爷当真不易,她若遇了,定是吃不下饭的。
遥看,钱记的生意好的不像话,再看楼上窗口,平时一到用午膳之时,随三姑娘一道来钱记的小北姐姐会露面打声招呼的。
三姑娘不在,小北姐姐自然不会再来。
再看三哥哥,忽又忆起二少爷劝她的话,不自觉摇莫头苦笑。
熙熙攘攘御街之众人,有人为三餐忧,有人为前途忧,有人遮身之所忧,待她吃饱穿暖又懂了以往不知的道理:原来不管贫贱富贵,人皆各有所苦所忧。
只不过有的人会苦尽甘来,有的人苦海无边,有的人红尘尽斩。
再需长久些,她约莫可回头向岸了。
“二少爷,酒已烫了,这会要喝么?”
闷头吃羊肉的肖易,回神见碗中已空,他气到连肉骨头都嚼了。
喝,怎的不喝!
“小韵,菜熟了么?”
“二少爷稍待,奴婢这边捞些菜与你。”
肖易起身摆摆手,意思是不用小韵伺候的,吃火锅要围在一起吃更有气氛,嗬,陪他吃饭的人不要太多了。
按他话来做,主仆三人围暖锅坐。
肖山见各碟中菜已空半,野兔肉不曾动,趁小韵洗碗,顺手将其倒入锅中。
与二少爷斟酒,再斟杯自饮。
“二少爷,此事需……”
“食不语。”
肖易打断了肖山要说的话,举杯对饮。
男人的泪要流在心中,之前再怎么被拒都是暗处说的,他不过占了会元郎的身份,身心却是自己的,哪里对不起钱家人了。
亏的他对她那么好,她却跳出来说不要不要的。
如今又将事情做的如此绝,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城内有甚流言都不会入他的耳,偏她的一举一动皆可乱他的心。
一口菜,一口酒,再来一口肉。
小韵过来看两人对坐无言,笑着说了句,“二少爷做的暖锅可口,吃的人开不了口。”
肖易拿筷的手一顿,他的手艺的确好吃,有的人今日没口福的。
察言观色最有忠心的肖山,悄悄向小韵使了颜色,这丫头怎可向二少爷伤口撒盐,以为有她喜欢吃的肉饼与山药丸,遂得意到不知进度。
他们沾了对面钱记钱三姑娘的光,不,自今日起他要在心里称其为三不像了。
这种有辱人清誉的称呼,以前不会出自他口,食店旁又听了些真假难辨的传言,他为二少爷感觉不值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又不愿二少爷不开心,是以心内对钱家三姑娘颇为不满。
“食不语,小韵,二少爷说了。”
“奴婢晓的了。”
肖易擦了擦手,拿了块肉饼给小韵,又夹了些羊肉与兔肉给肖山,直到两人有些惶恐的看他,他停了手。
不语的又吃了会,肖易又起身放菜,再将烫熟的菜夹与两人。
“多吃些。”
“二少爷。”
肖山忍不了,再这么吃会撑着的。
非他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二少爷待他们甚好,平日亦有同坐同食的,可如此频频夹菜与他们当真头一回。
嫌菜多碍眼,有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怎么了?”肖易挑眉问。
“喊错了,小的恰巧忆到之前与邻店伙计说,等暖锅熟了分了羹汤与他们。”肖山随口编了句听着可信的话。
肖易不疑有他,点了头。
肖山又道:“小韵取大碗来,你代我去。”
待店里只有主仆两,肖山起身看向肖易,恭谨道:“二少爷若有何事需小的做,只管开口,小的定不多说一句扫兴之语。”
肖易憋着一肚的气,闻言,如暖锅边渐淡的雾气。
“北市那边,店选在何处,租的哪家,做甚生意?”
到底记着钱家三不像,二少爷啊二少爷,为何不听旁观者劝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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