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三生缘礼行。
肖山听闻有人与店内丫鬟们吵,于是与身旁客人说了声来看,丫鬟们出于坊中市民之家,不如府内与钱家那些丫头们懂礼的,莫再得罪了客人。
“怎么,主家请你们来,倒让你们与贵客拌嘴的?”
“小哥此话算有见识,不似这般贫寒出声的,一朝穿了绫罗绸缎,将自己看作小姐了。”
“老贼婆,你说谁小姐!”
肖山将指着客人的丫鬟拦着,又让旁边丫鬟将其拽走,伺候店内挑选物品的客人有甚所求,他这边与妇人赔礼,看清其后有眼熟之人。
“肖家小哥如今又升职了,奴家这边与你说声恭喜。”
“蔡大娘子今日倒有空来北市,小的听闻这声恭喜,有些惶恐了。”
“肖家小哥惯会说笑的,奴家在北市的生意,劳三姑娘与会元郎素日看顾的,昨日逛了三姑娘的店,今日与我这姐姐一道来见识见识。”
“蔡大娘子随意,若有甚所需,小的听凭差遣。”
肖山知这妇人来着不善,是以忽略旁边妇人,只待其开口多说些话,他好猜测其来意。
冬日严寒,北市亦当不了污名妇人觊觎他家二少爷的心思。
呸!
莫说二少爷与三姑娘好了,以家主大娘子看中的苏家小娘子,纵苏家名声有亏亦胜于这妇人千倍,他家二少爷连苏家小娘子尚瞧不上,不知这妇人色胆与脸皮如何不与众人同。
临安城内,人人闻则唾之的蔡采花。
若非开店做生意,岂容这等污烂名声之人,践踏此处。
“肖家小哥,奴看你们这礼行生意甚好,怎不见你家会元郎的?”
来了,这妇人倒会装,逛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回来问。
肖山笑道:“有我等奴仆在此,岂敢劳动我家二少爷,大娘子有甚需求,与小的说亦可。”
蔡大娘子以手点身旁妇人道:“莫非真如御街传言,会元郎与三姑娘混在一处了,姐姐,你看妹妹有心助你,布料竟如此不巧。”
那妇人道:“有甚不巧的,奴听闻三不像亦在北市开了店,妹妹可知在何处?”
蔡大娘子看了看肖山。
肖山冷笑了声,“蔡大娘子亦是有身份的,怎可听信传闻污我家二少爷名声,这与蔡大娘子进门前所说,倒像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蔡大娘子又与那妇人道:“姐姐你看,妹妹说的不假,肖家小哥不过随会元郎读了数年书,倒胜我家那蠢物与只知是赌的同族,可见会元郎能耐之大。”
“若姐姐问,妹妹之前已说昨日曾逛三姑娘的店,出了这门,右边走数步。”
“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妹妹与会元郎有旧情,这边与我一道。”
“我家二少爷,他不在三姑娘的店中。”
闻言,肖山差点忍不了要怒言与那妇人辩的,说甚旧情,他家二少爷向来只与三姑娘有来往,即使逛了那蔡采花的礼行,亦如旁的客人。
再说,二少爷此时当真在楼上看书,他岂能让两妇人去旁边滋扰生事。
若二少爷知晓,他定要被训的。
蔡大娘子与那妇人使了眼色,又说道:“奴今日前来,当真只为回顾生意,我这姐姐却有要事欲见会元郎,之前已求见数回,偏遇会元郎不再御街。”
“肖家小哥,你与我们姐妹些善心,若会元郎不在三姑娘的店,可否告知此时在何处?”
“总之,我家二少爷不在三姑娘那边,你们要信则信,不信,小的亦无可奉告。”
“看来,奴家不知何处得罪肖家小哥,倒连累了姐姐今日又来此又不遇。”
那妇人听了蔡大娘子的话,认定肖山有意刁难,拉着蔡大娘子,冲肖山道:“你这小哥好不讲理,竟劳我姐妹多费唇舌,你说不在,我们偏要过去瞧瞧。”
肖山不敢迟疑,追了出去。
……
“吵什么!”
钱婳一到休息区,尚不曾坐稳,听到旁边有妇人尖喊着说话。
待要派兰兰出门去瞧,可是有人在肖易的礼行店生事,话不曾说出口,只见两妇人到了店门口,其中一妇人有些与她拼了的来势。
难道此妇人家有不忠郎君,与那野花挑了店内亵衣,这会大房将讨回之物拿来与她退的?
对不起,五两银以上不退。
等等,旁边那妇人,原来乃是御街社会姐蔡采花,怎的一道来了。
听丫鬟们说昨日蔡采花来此消费了,总不会是蔡采花当了野花,御街生意竟这般不好做了,啧啧,她有些以貌取人的,有哪个郎君喜好如此猛,偏爱这一口。
“三姑娘。”
“蔡大娘子这般客套,今日又来照看生意了,多谢,多谢,请坐。”
“你是三,三姑娘?”
“呵呵,鄙人诨名三不像,不知夫人你是?”
那夫人怎会不知三不像,只之前瞧见皆戴着面纱,倒真如那些泼皮们口中所说的小美人。
钱婳又喊丫鬟看茶,待茶端来,见蔡采花略回了些神,呵呵,定被她美貌所震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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