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起身,又与兰兰说道:“好生伺候夫人们,我今日起的早,这会有些倦怠了。”
说着,以手打呵欠,欲上二楼。
“三姑娘,你这店竟这般待客么?”
蔡大娘子这话说的不知真假,钱婳自然当着假的来听,于是又顺口开了句玩笑道,“蔡大娘子近日来的有些多,你我这般熟了,算甚客的,你随意些当成自己的店。”
“与你情同姐妹的夫人么,随你们来此长坐,说不准会遇到路过的会元郎了。”
“恕我不能奉陪了。”
“三姑娘留步,奴家知你这店中茶不错,可我们姐妹亦非为喝茶前来。”
蔡大娘子岂会轻易放过钱婳的,尤其见了她的容貌。
不知身边这刁蛮货今日为何学起斯文作派,这边挑唆着却不见其与那三不像起争执,若再不加些料的话,又便宜这惯会作势的三不像了。
女人有容貌,有手段,有财力,皆可赢取男人心。
这三不像却占了三处便宜,只看此营生亦知其藏了诸多不曾放出来的手段,若再有那等蛊惑男人心的企图,一般人如何挡的。
如今,会元郎已被此女收入囊中了。
“奴问话时,蔡大娘子不愿回,”钱婳收了笑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难道这会要说,奴在自己店中亦做不了主,非听不可么?”
“若坐随尔等坐,若不愿,有丫鬟陪你们出去。”
“哼!”
钱婳说完暗道不妙,她这般搭了话,岂非中了那蔡采花的套路,听旁边那妇人冷哼了句,她又在心里给自己壮胆,三姑娘岂可于外人面前怂的。
纵然一大婶贪恋会元郎貌美,一大婶求见心忧,又与她何干!
她见了不顺眼的,自然不愿与其做顺水人情的。
“当你这有甚了不得,若非见那会元郎,谁与你三不像说话。”
一直憋着的称呼总算喊出来了,那妇人见蔡大娘子又要与钱婳说些软话的神情,忽上前将其挡着,怒指钱婳骂道:“旁人不敢得罪你,老娘不怕,小娼货倒给你脸了,与你说恁多好言语,你只当瞧不起的。”
“随你钱家有多阔绰,老娘不眼红,惹到老娘只赏你些打骂尝尝。”
所以,要与她打架么?
有些大妈大婶向来不好惹的,钱婳以前曾听闻一大婶于众人面前喊了句又牛又狠的话,大意打到彼此撕破遮羞布亦不再怕的,当时给她震惊到了。
约莫算了算,她与丫鬟们五对二,最好出去打,莫坏了钱生婳风之物,花花草草的亦舍不得被妇人荼毒。
昂首对二楼喊了声。
南北丫鬟与小晴闻声来了,之前总感觉这点有仆人在不妥的,如今见这两妇人又岂知日后不会有那等前来滋扰生事的人,到底钱家在御街那边更有些名号的。
北市这边形势稍弱,她不吃暗亏的。
今夜之前会由钱家抽调两名会拳脚功夫的壮仆来,不用随时待在门口,安全区域内看到她这边即可。
“三姑娘。”
“姑娘怎么了?”
“有何事需奴婢做的,三姑娘?”
钱婳指着蔡大娘子与那妇人,对南北丫鬟与小晴说道:“之前我不在店中,你们如何得罪蔡贵人了,如今竟有帮手的前来与我斗,我一弱女子岂会与她们对骂。”
“你们来,骂一句一两银。”
小晴:三姑娘说的甚话,弱女子,临安城谁人不知三姑娘威名,难道说与会元郎待一处,学起读书人的长处了。
小南:三姑娘说的忒直白,与这等妇人骂,她们丫鬟亦讨不到甚便宜的,不曾婚配的丫鬟如何骂的过泼妇人。
小北,“姑娘,容奴婢笑会了,你这生意亏忒大,奴婢们会拿到手软的。”
钱婳拍手道:“好丫头,你来打前阵,那泼妇骂了小娼货,你如何回骂!”
小北作琢磨状态,又看钱婳与小南,稍作犹豫又对那妇人唾了句,“老母狗。”
蔡大娘子与那妇人何曾见过钱婳这种操作,她们亦算老江湖了,竟不知有骂人拿赏银的,这三不像当真中了邪,要么蠢的只知用钱来使唤奴仆了。
及至听丫鬟骂的这句,蔡大娘子心内暗笑,那妇人已扑来扯向小北了。
“哎呦,何人如此胆大,竟敢暗算老娘,出来!”
钱婳她们只见那妇人侧卧的身旁有颗弹丸,于是皆向门口看去。
门外不是肖易,又是何人。
小北喊道:“二少爷你可算来了,有人欺我们姑娘,奴婢不过回了句,险些又被打了,你快来与我们作主了。”
钱婳:这胖鸭鸭最近吃甚涨智商的了,那张嘴平时只知吃吃吃,如今能言善辩的,她都快不认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在此怎么容姑娘被旁人所欺。”
“日后若再遇此等情形,小南至县衙报官,小北与肖山出去请些泼皮来教训不长记性的混账,小晴速来向我求援,听明白了么?”
“奴婢谨记在心。”
钱婳瞥了眼齐声回话,将他人当主家的丫鬟,又口出酸话怼肖易道,“若有心援手,将与你有甚旧情的阿猫阿狗请出去,亦莫要扯胡话,我们岂知你会元郎君平日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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