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哦,这丫鬟倒有些能耐的,说话藏着内涵,问他等会出去怎么应对两妇人么,他自然亦只取一瓢饮的,有情感洁癖之人岂会近脏臭之水的。
肖易对那丫鬟又笑了笑,“这话,待我来见你们姑娘,当面再问一遍,有赏银。”
他有意露些话,意在表明已瞧见此前情景了,这边出了钱生婳风,两妇人随着出来。
稍微暗叹一声,今日一起解决了。
“蔡大娘子,”那妇人约莫不曾料到他会主动说话,一双眼看过来又让他感到别扭,“某有话要问这夫人,请你略回避些。”
“什么,奴家不知此话何意?”
“若真心求某为她看牙,蔡大娘子请暂时回避。”
“妹妹,你可去别处待我,一应花费由姐姐请了。”
待蔡大娘子一步三回头的走向旁边店铺,肖易又与那妇人朝另一边茶铺去了。
问他如何治水么,前人有言堵不如疏。
下策,不理会。
中策,与妇人言明其受了旁人的挑唆。
上策,劝人向善,莫与三姑娘为敌。
他虽不知这妇人底细,能与蔡大娘子那种人混在一处的,又岂是甚好人,原不打算为其看牙的,可防小人有难度,当他日行一善了。
“某知夫人出身富贵,不会将银两俗物放在眼中的,是以某不作不取之理。”
“好说,你若可将我这口牙治好,随你取药资费的。”
“夫人豪爽,某亦直言,一颗牙一百两,夫人有三颗牙需重做的。”
“三百两,说定了。”
肖易与那那妇人倒了茶,又道,“此事须缓些,容某取到所需之物,夫人亦不愿数回为看牙之事忧心,一回治妥了。”
那妇人有些欣喜,“一回么,奴待郎君的好消息了。”
肖易点点头,好话自当说在前面的。
他岂会轻易放过污蔑她之人,不会在专业中给其暗亏吃,这是他的职业道德,可有些亏当其走进钱生婳风时,已吃不了需拿些回去再吃的。
“某有三个条件另说。”
“请说。”
看来这妇人对治牙的期待,超出他预测的了。
“待再来北市莫与旁人同行,只须夫人一人前来,坐某店中。”今日不算中那蔡大娘子的挑唆,若来日她忍不得,他亦不能适时出现的话,她可能会吃亏的。
“有劳夫人稍后,再至一趟三姑娘的店中,与她赔礼。”即使与其看牙之事说到做不到,亦需这妇人与她道歉的。
“再有,自今日起,不拘何时何处何人,但凡有听及污蔑三姑娘之言,有劳妇人代为澄清了。”不管有甚能力,可以借用的又与她有好处的话,他怎会不借此要求的。
化敌为友不可能,那么化敌之友为路人,多么顺手又顺心的事情。
“此三条,奴定要做么?”那夫人有些不情愿的问道。
不与蔡大娘子一起来,倒非难事。
可要向三不像赔罪的话,这脸面如何放,传出去如被平日认识的姐妹听闻,又乃一顿笑话的,可御街各处听闻只这人看牙之技最难得一见的。
至于管旁人不可说三不像的坏话,简直匪夷所思,不顺嘴说两句已算瞧的起那小娼货了。
凭着一脸狐媚,将这等容貌的郎君捏在手心,为其所驱,若再年轻些定要与那小娼货为此斗一斗的。
“郎君看如此可否?”那妇人又伸手作翻倍状,“奴与900两,郎君可收回条件的。”
原来,他所提的条件在这妇人眼中值900两,只值这些么?
将手中端着不曾饮的茶泼了。
肖易起身欲走,这妇人当他来商量此事的么,看来至今不曾搞懂到底谁求谁的,随什么300两900两的,9000两亦不会放在他眼中。
要做善事,只看对方懂不懂脸色了。
“会元郎莫要如此,奴依你所言。”
那妇人将肖易拦着,又有些为难的,“奴不曾劝人的,若听有谁说那三……三姑娘,如何劝,请郎君指教了。”
肖易说道:“这有何难,惯会污蔑他人清白的又岂是甚善类,夫人可随意用些你素日最擅长的,只需听你所言即可,某求的是夫人听此类恶言时的应对。”
“会元郎,若奴做到这些,你当真可治好奴的牙么?”
“夫人说笑了,某如何敢欺夫人,若有虚言,随夫人处置,某于北市之店亦莫要再开了。”
这妇人虽与蔡大娘子有一般癖好,最爱那容貌俊美的少年郎君,可观赏与亵玩不同,略咬咬牙,竟绕到肖易之前,原路返回钱生婳风。
“你……怎的又来了?”
兰兰见那妇人又返回钱生婳风,一时有些吃惊,难道说旁边开店的肖家会元郎二少爷,只中看不中用,一个妇人亦应对不得的?
那妇人只应话对钱婳赔礼,如何会与好话与丫鬟说。
“我娘来了,你敢说甚话,快将你主家请来说话!”
之前两妇人说着笑着进来的,一盏茶功夫不到,恶言向她们三姑娘,如今到钱家做事,自当护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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