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缘礼行。
肖易趁肖山陪店内那些丫鬟回坊内前,又将其喊来出主意,要说平时这等事岂会愁到他,实在为今夜有些不巧,偏那苏小娘子见了他又搭话的。
他这边又能派谁去打听消息,多个人多琢磨些应对之策的。
以他的了解,待会她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若只吃些醋倒好应对,赔罪再笑着说些好听话。
可他心知此事颇有些复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晓的肖家那大嫂是否多嘴向外面露甚假消息来污他的清白,再有那小娘子若与她说了甚更糟的话,他岂不是又有当回单身狗的可能。
“肖山,以你之见,我这会要如何应对?”
“二少爷说的可是那传闻中能诗文,善庖厨,品貌皆不同于苏家旁人的苏小娘子么,可二少爷你又不曾见过她,如何知来人所言不虚。”
“她自与钱婳说的,我不曾开口。”
“二少爷可知,三姑娘她曾听闻此事么,小的所问乃大少爷与大嫂奶奶之前与苏家来往之事?”
“我若知晓,此时岂会与你多话。”
“二少爷稍安勿躁,小的以为此女敢登门见三姑娘,非今夜一时起意,若猜与三姑娘说甚倾心于二少爷你的话,那倒不至于的。”
“何出此言?”
“二少爷你看,倘若此女当真如传言所说,趁夜前来莫不是为避众人之口么?”
“有些道理,可若如大哥大嫂说的那般,此女应来礼行,怎会至她的店中,简直不知所以!”
“约莫听闻北市传闻,有意见二少爷你倾心之人。”
“……”
男人若喜欢一个女人,对于其他追求者会有些厌恶的,可此事若放在女人这边来说,不止厌恶一说了,女人大都有好奇心,欲见对手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肖易主仆虽心思略细于一般男人,可到底是直男,两直男凑一起所得可总结为一句:苏小娘子来见钱婳,定是心生好奇不会言及其他的。
这么看可稳些情绪的。
肖易连连点头,“所以,那苏小娘子不似刁蛮妇人,惯信口胡说的。”
肖山配合道:“小的亦听闻那苏家只苏小娘子在北市的名声略好些,倒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北市之众对苏家小娘子之评竟这般好么。
说句不妥的话,他见那苏小娘子胆量不似一般待嫁小娘子,见了生人亦敢问些不妥之言,略有些像钱家旧宅的钱妞,像钱婳这种来自现代的女生,与他不甚熟那话亦装的有些淑女。
“大嫂曾言与其遇与韬光寺,若非有大嫂插手,我倒不反对其与钱婳走的近,她在北市这边只钱家丫鬟陪着,实在有些寂寞的。”
“二少爷,待那苏家小娘子回了,你定要去见三姑娘的。”
“那是自然。”
“若二少爷此时无旁的差遣,小的回了。”
肖易挥了挥手,之后一直盯着门口看。
那苏家小娘子与他女朋友有这么多话聊,究竟何时回去,他这边等着又有些心神不定的。
……
钱婳陪苏家小娘子一道出来。
待走到一楼休息区,丫鬟兰兰出来奉茶,苏家小娘子不愿逆了此中情意,又坐着与钱婳随意聊些北市之景。
钱婳顺着说道:“妹妹来北市除平日去的瓦舍与食店,旁的却不曾一观,不知姐姐平日如何消遣的?”
苏小娘子放了茶盏,笑着回道:“奴平日最喜与丫鬟一道至菜市,北市虽不如御街繁华,可游览处不输于御街,若妹妹得了空,可派丫鬟知会奴一声,奴陪妹妹逛遍北市各处。”
“如此甚好,妹妹这边待开春不需每日来店中的,待与姐姐请柬约定,不可反悔的。”
“依妹妹所言,奴怎会反悔。”
“与姐姐说笑的。”
钱婳转脸看了看夜色,又起身道:“夜路风寒,妹妹不敢多留姐姐,这就陪姐姐出去。”
苏小娘子见钱婳言语直爽,亦笑道:“奴待妹妹来酒楼,今日与妹妹言谈甚欢,你我姐妹勿需多礼。”
钱婳虽不至难分难舍,亦有些同意苏家小娘子的话,她见苏家小娘子之初,以为对象如蔡采花一般登门挑衅的,又见此女言谈举止非粗野之辈,心知不可小觑。
只拣自夸的话来说,若平日有十分自恋,今夜有百分之多了。
需在对她男友有非分之想的姑娘面前,扮演好有能耐的三姑娘,苏家在北市再牛又如何,到底靠着家中之势力,她钱婳靠自身能耐。
仅此一点,不战亦胜对手的。
及至那苏小娘子又与她说起酒楼中众姑娘,她知此女有颗善心,更不似之前两妇人那般有意与她生事的。
虽嘴里喊着姐姐妹妹,心里却不认同,可这些妨碍不了她们做生意的;将欲取之,必固予之,她懂其中道理,更何况若与此女总有一战,更需摸清其底细的。
“姐姐请。”钱婳客套的说道。
“妹妹留步。”苏家小娘子说着,又看着钱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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