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以为与肖易这种有诸多原则之人处,可用条件来等量互换条件的。
虽说感情不可细分与算计,可有时候明确提出各自的底线与条件,由此可使彼此得到某种意义上的安全感,那么又有何不妥的。
两人这么达成了共识。
肖易这边今夜回来的早,于是向之前管VIP卡记录的丫鬟要了录册,他曾听肖山说那余郎君亦拿了卡的。
嗬,以为只用来当优惠卡么,不看他做甚生意的。
他留的那些用来当与女朋友约会的信物,丫鬟们与客人们卡前不止记录了客人年龄,生辰,亦包括了所宿坊巷。
如此做有两类作用:待客人生辰那日与些礼物至其家中,感其平时照看生意之用;按持卡男女配对,若有适合的可于店庆之日撮合缘分的。
原计划这般做的,如今余郎君忒浪,不如与其撮合些缘分了。
肖山这会不曾回来,于是肖易按录册逐一察看。
壹贰玖1314,对着看了数遍,他可以确定余郎君手中所持乃此号男生款会员卡,那么再看另一对应的卡了……那会他与肖山说了,会员卡只与前来消费中不曾婚配的男女。
对应的号怎会有差错的?
钱家旧宅,钱妞。
他认识此女亦知其由苏州回临安待嫁的,莫非丫鬟与钱妞认识,遂与其会元卡的,这会喊丫鬟来问亦不起甚作用的,待他明日再与女朋友打听些消息了。
钱家旧宅。
钱婳与南北丫鬟们一道回来,一进门就听到钱妞与钱叔钱婶的吵嚷声。
钱妞那喊声,她们稍听数句已知原委。
与钱妞定了亲的那户人家,家里只有一子,素日多爱了些。
再有家底颇丰,由此平时吃喝玩乐逛风月所之事亦有些的,两家定亲前,钱妞哥哥与那郎君有些生意来往的,所以经媒人说合很快过了婚书。
钱妞回城听闻数回,初时不以为意,可今日那人为舞伎与人斗殴又闹到县衙,要她怎么再忍此事的!
“爹,娘,女儿又岂是那等任人拿捏的,待退了婚事,再回苏州,定不会使旁人说些笑话的。”
“妞妞,待与你哥哥说了再作打算可好?”
“娘,你为女儿思虑些,那等浪荡人岂是可以嫁的。”
“可他们家派人来赔礼了,妞妞。”
“爹,他们那不过派了丫鬟来,当真有心求谅又会派奴婢来的,那家人到底那我钱妞当什么了!”
钱婳对众丫鬟们挥了手,意思请她们各回各房。
稍待,她再走近些,与钱家人说话。
“钱叔钱婶,你们都不曾歇着,夜寒可不能吹了风的。”
“三姑娘回来了。”
钱叔钱婶闻声转身,见到钱婳皆有些回避的表情。
钱妞喊了声婳姐,欲要说话又被钱婳嘘的动作止了。
“钱叔钱婶,我非有意的听了些,若说此事错不在妞妞,”钱婳看了看钱妞,又与那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的夫妻说道,“我一向当妞妞为姐妹,若所言有不妥处,求你们见谅。”
“莫说北市,乃至临安城中又有谁家郎君不逛瓦舍的,表面说不逛,背着旁人做甚事又如何知的,我大哥二哥他们虽饱读诗书,若非家里管的严亦会如此的。”
“再说那肖家会元郎何等人物,莫说瓦舍,那苏家酒楼亦逛了数回的。”
“来时瓦合,去时瓦解,内有美人勾心,俗人怎不动心,一怒为红颜更易如反掌的。”
“如今妞妞不曾嫁与其,这般胡闹尚可谅解,若嫁与其,日后再与此事又要妞妞如何,打不过,那只能忍着,按妞妞的脾气又岂会这般忍着。”
钱婳见钱叔钱婶略有些犹豫,又劝道,“妞妞人长的美,又善经营,再有我这当妹妹的助她,岂会嫁不出去,求你们二老看在她不愿嫁的,早些作打算了。”
“妞妞,你当真不愿嫁么?”
“爹,女儿不愿嫁与那种人的。”
“妞妞,容娘与你爹今夜再琢磨琢磨,明日与你说可好?”
“那由爹与娘作主了,女儿等着明日的消息。”
钱妞说完,拉着钱婳的手走了。
一直走到钱婳房中,钱妞长叹一声道:“今夜,我可安心睡会了。”
“婳姐,你可知我原不多虑的,城内谁家女不嫁人,只嫁了人有贵贱之分,待见了你与那肖家会元郎,我自省数回当真要如此么?”
“旁人家女为妃为夫人,我不奢求的,另有旁人家女为奴为婢为妾,乃至瓦舍中伎艺人,可我钱妞凭自己的能耐可掌店铺中琐事。”
“不过奢求品貌稍好些的良人,你说过分么?”
钱婳回道:“不过分,再说你这般年轻貌美的,会遇到你所期待的良人。”
钱妞笑了笑,“莫要宽我心了,如少爷们与会元郎那等人物,只有你们富人家的姑娘可配。”
钱婳听钱妞一直提肖易,于是开玩笑道:“待明日见了肖易,定与他说待日后再出来需着面纱的,真是的,我们妞妞姑娘只见他数回,倒误了自己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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