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与肖易这边闻声出来时,那人已不在余郎君的店门口了。
钱婳原以为旁人在此吵嚷的,岂会知那人竟前来挑衅,约莫陪钱叔钱婶一道去与钱妞退婚的壮仆,给那家人些教训吃了;听丫鬟兰兰来报,她赶紧出来看看。
“你与余郎君店这般近,怎么这会出来?”见钱妞尚好,钱婳扭脸问肖易道。
“我亦在楼上卧室的,”肖易笑了笑,生活胜于戏曲,不用他来牵线的,余浪浪这般英雄救美当真有心了,见你女,朋友又凑上去,他伸手将她揽回来,“只许说同用午膳的话,说完速回。”
“我懂。”
钱婳点了点头,又对肖易作了OK的手势。
钱妞这边低头看了看被扯裂的衣袂,又犹豫是否要将鹤氅还与面前的这店主,人家好心来助她,她之前却说了些不甚客气的话。
“多谢郎君,奴稍后再来。”
“鄙人姓余,小娘子勿需多礼,这鹤氅能的小娘子你穿着,乃它的福气了。”
“郎君说话倒有趣,”钱妞原不甚好的心情,听闻此句,只捂着嘴笑了笑,“奴姓钱,旁边开店的乃主家姑娘了。”
“哦,鄙人瞧见了,你家三姑娘已至。”
思及之前那满口酒话的人,似乎有提到钱家男人的,原来怀疑这个钱姑娘与钱家少爷们不甚清白的,他曾至钱家,记的两少爷皆娶了亲亦不曾纳妾的。
钱妞转身,见到门旁瞧着她的钱婳与肖家会元郎。
“妞妞,我来的不巧,”钱婳一手拉着钱妞,一边与余郎君道,“奴向来将妞妞当姐姐看,今日之事多谢余郎君了。”
“三姑娘言重了,鄙人不曾做甚的。”余郎君说着又瞥向肖易,不知此人又如何看他的。
自钱妞姑娘进来,他倒不曾存甚君子之风的作派。
待见钱妞敢打那男人又说了些惊人之语,他听的颇为欣赏,暗道竟有这般姑娘么,容貌为江南窈窕女,性情如边关之女的豪放!
“大恩岂可这般言谢,不知可否请余郎君一道用午膳的?”
“会元郎邀鄙人么?”
余郎君以为听错了,总感觉肖易这种醋缸不会这么热情的,再说他又不曾助钱三姑娘,莫非钱三姑娘当真与钱妞姑娘情同姐妹。
主家姑娘与奴婢情同姐妹,这钱妞姑娘除生的美,又有旁人不及的能耐么?
余郎君又打量钱妞,钱妞略施了礼,与钱婳一起走出了店门。
“哎,莫瞧了,人已回钱生婳风。”肖易拍了拍余郎君的肩膀,打趣道。
“当真邀鄙人同去,会元郎可曾设套?”余郎君又回看肖易,笑眯眯的问道。
两人表面与内心皆有反差的男人,彼此打量了会,只见肖易笑着开口了。
“你我皆为男人,余郎君心中所思当某不知,说来钱妞姑娘这种美人谁瞧着不动心,我家婳家亦夸钱妞姑娘的,哎,只美人伴蠢夫了。”
“不说退婚了么?”
“只看那人品行,会这般放过钱妞姑娘么……”
“会元郎这般关怀,倒不怕鄙人与三姑娘说。”
“余郎君误会了,我家婳姐今日一早与我言明,有心为钱妞姑娘选一良人,某见之前情形,私心以为余郎君红鸾星动了。”
“哦,会元郎当真博学。”
余郎君知肖家人皆通《易经》,是以不知肖易这话当真否,亦是顺口胡说来逗他的。
不过肖易有句话说对了,那钱妞姑娘不止生的美,身量更甚钱家三姑娘的。
“那某恭候余郎君了。”
肖易不管余郎君是否应话,好戏已拉开了。
转身走出店门,他要回旁边看钱妞有甚反应的,只靠女朋友来促成此事的话,约莫会给他等到快疯了,对手需早日成为朋友。
其实,他真的不怎么情愿与余浪浪当朋友。
……
“妞妞,给我瞧瞧可曾受伤的?”
钱婳一进店门,拉着钱妞的胳膊要看。
肖易之前磕到了膝盖都好生养着,妞妞一个女生若磕了甚伤多不合适的,女生要美美的,不能留些伤痕在身上的。
躲开钱婳,钱妞向兰兰讨了针线,这会店里只钱婳多拿了氅衣,她又怎可穿男人的衣衫回钱家旧宅,说不准一会那污烂货又要去闹的。
待将衣袂缝妥,她又拿着余郎君的鹤氅要物归原主。
迎面瞧见会元郎打量她的神情。
“你何时进来的?”
顺着钱妞看过去,钱婳对倚门的肖易笑了笑,她算完成任务了么,此事到底不好与钱妞开口的,她打算等会再慢慢说,“进来,真当自己是模特么。”
“钱妞姑娘这是要出去?”
“对。”
“不如由某代姑娘走一趟。”
“婳姐,管好你男人,青天白日的倒拿我开心了。”
“哦,约莫听谁说你中意他这种的,这会有些飘。”
肖易赶紧让钱妞的路,只顺手打听些口风的,若女朋友以开玩笑的语调说心里话,他岂非自讨苦吃!
钱妞唾了句,“呸,你就这边当我作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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