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当真喜欢的,你瞧,四朵零六瓣。”
“腊月二十九,又一年了。”
南北丫鬟在店里边打扫边聊,三姑娘出去前给她们每人一装着银票的红色信笺,说甚红包,总之她们只懂荷包鼓了。
待至楼下休息区喝茶,北丫鬟又向南丫鬟说,“小南姐,你我皆为姑娘身边最贴心的丫鬟,小晴回了,兰兰回了。”
南丫鬟捶着肩回道:“莫说甚贴心了,将姑娘说的办妥了,乃你我分内之事。”
北丫鬟将店内看了看,有些颇为得意的开口,“若说新开业之店亦不为过的,擦的多干净,待喝了这口茶再将姑娘的花草搬出去晒晒。”
“兰兰走之前,与你说了甚神秘的?”
“哦,她邀我至兰家做客的。”
“她与你倒谈的来。”
“姑娘不是喜欢花草么,听兰兰说她们府内有个九夫人,人长的美,养的花更美了。”
“九夫人,你说的是哪个兰家,我们二少奶奶娘家么?”
“小南姐,兰兰以前伺候的主家非二少奶奶娘家,乃苘姑娘的家了。”
“那这九夫人她……”
“听兰兰说有些可怜的,不过最有善心的。”
“唉,生的美又如何,女子不过如飘絮随风了。”
南丫鬟听闻这些,难免有些感怀。
她们这般身份的前途可料,只看自身造化,若遇那心善主家,讨些饭吃不难的,甚至衣食无忧胜于为人妾室所遇光景。
“此言差矣,你看妞妞如今与余郎君好了,前途亦勿需忧心的,再有小南姐姐这般能干,又有姑娘在,岂愁难遇好郎君。”
“哼,数你油嘴,妞妞有余郎君,你有肖山,我只有随着姑娘了。”
“兴许姑娘高兴了,准二少爷将你纳入房中的。”
南丫鬟一听,劈手将北丫鬟推到一旁。
这话岂敢乱说,若三姑娘听见,纵她浑身长了嘴亦难说清,更何况她素日最瞧不惯肖家二少爷的,以前当面敢言,如今有些话藏在心里。
“与你说笑的,”北丫鬟用手拍了衣角,笑与南丫鬟说,“你看,差点擦伤了手。”
“你忒用力了。”
南丫鬟不理,一脸怒意。
北丫鬟讨好求饶道:“好姐姐,我错了,若再敢浑说,这嘴定如姑娘所说,扁的。”
顺口说的话,谁让这姐姐提了山哥的,她如今更避不开的了,每日一道出来回去,待今日回了御街,约莫能有些清静的。
“管你圆的扁的,尽操心他人之事,这会撇的清,若肥水流入肖家内田,有你后悔的,倒时候莫抱着我哭了。”
“呵呵,我不气,随你说。”
两人闹别扭,一会又好了。
聊着聊着,又聊到钱婳。
她们姑娘这会在三生缘礼行那边,说好共用午膳再同回御街的,不止兰兰与小晴回去了,陈嫂回了清波门,蔡娘子回了钱塘门。
“小南姐姐,你曾记的旧事么?”北丫鬟忽问道。
“旧事又提他作甚,我早记不清了。”今日专拣些戳心窝的话来问,这丫头可是疑心姑娘给她的银票更多。
“不知如何,我总记的河边放牛的情景,有吹叶的曲调可好听了。”
“难怪说你这般粗鲁,原为乡野来的臭丫头嗬。”
“谁知姓甚名谁,不过有姐姐与姑娘陪着,一生总可过的。”
“又说胡话,难道姑娘不曾与你言明的?”
“这店么,我可不稀罕,只要随着姑娘甚好的。”
“哦,原来有心人为你。”
“不,不,不,我只当姑娘的丫头了。”
……
三生缘礼行。
钱婳坐在一楼商品区,看肖易对着账册写写画画。
肖山与那些丫鬟各自回了,这些琐事须主家来做,原肖山不打算回的,肖易与其放了假,再有嫌隙亦为一家人的。
“哎,你当真与我大哥谈了?”
问的乃两家合作生意之事,其实是追着钱家人要捡布料,倒与她说的好听,什么之前所有的惊喜自此画了逗号,新的惊喜待开启。
大男人总喜欢做这些,她一个女生都不曾这般在意的。
“谈了,”肖易说着抬起头,心里尚算着与余郎君消了账,其余几何,他出来做生意,总不能空手回去的,“大哥夸我有经商之能。”
“我大哥夸你?”钱婳有些不信的,虽大哥钱印对她男朋友的态度,稍好于二哥钱书的。
“若泰岳大人见了,亦会夸我的。”肖易有种蹬鼻子上脸的自信,不管女朋友听了会如何贬低他。
“哦,如此说来,钱家又多了你的后援。”
“谁让我是肖易的,你等着看好了。”
“看什么,看你金龟婿么?”
肖易这边将媚眼甩的飞起,钱婳只当不懂,冲着来了句,“哎呀,会元郎看账册看的眼睛抽筋了。”
亏她素来见惯容貌美的郎君,钱家又多美男,否则对着肖易,怎可稳坐如此的。
“中午吃什么,待会我亲自去点。”
“不用,我们自己做些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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