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所言,句句真心,又怎么会怕余郎君的。
余郎君却绕到肖易面前,出言讥讽道:“会元郎当真好妙计,鄙人虽与肖家大少爷有些来往的,不过亦与钱家大少爷甚熟,不知钱家如今认你当女婿否?”
将旧事揭开来打脸么,肖易回道,“不劳你多虑,某与她如何皆为三生之缘不可解的。”
“好一句不可解的三生缘,难道只许你们,不许旁人了?”
“鄙人与她如何,亦不劳你们多虑,请自重些。”
余郎君牵着钱妞的手要走,钱婳又拦着,“妞妞,你随我一道回旧宅,若你不听劝,我这就回旧宅请钱叔钱婶来。”
此人实在有些欠抽,她这话若唬不了钱妞,有甚脸回旧宅的。
钱叔钱婶素日待她们这般好,说什么都要让钱妞迷途知返,所谓三生之缘又岂其人人可有的,莫究肖易是否胡扯,总之她不信余郎君的。
“妞妞?”
“余郎,我明日再来见你。”
余郎君摇头,又伸手推开钱婳,牵着钱妞的手说,“原打算等等再去你家的,今日一起回去,你我总要有名分的,与其被那等口出恶言的人看轻,不如早些说开了。”
当真他人面怎可被喜欢的姑娘回拒,余郎君打定主意,今夜要到姑娘家露面的。
不止为堵那两人的嘴,更为让喜欢的姑娘知晓,他非那等玩弄感情之人,之前虽不曾确定此生非她不娶,可亦不许她对他生疑的。
“你此话当真?”钱婳原意要余郎君表态,谁知对方竟要求登门,她不了解临安的风俗,只看肖易。
“某以为余郎君一人去有些不妥,”肖易见女朋友点头,略有犹豫的将话说完,“算了,某亦陪着走一趟。”
余郎君懒的揭穿肖易,钱婳却问,“你们皆要至旧宅么,那我与妞妞如何说?”
“三姑娘这话甚奇,这般与鄙人费唇舌,莫非只为调戏,呵呵。”
“谁调戏你,说话干净些。”
MMP,当她以为会被怼时,余浪浪不怼;当她随意问些话,余浪浪又似被戳心窝般的专拣酸话来污蔑她!
“好了,”钱妞又走来搂着钱婳的肩膀,“今日错在我,好姑娘,待夜里我再至你房中请罪了。”
“有他们两大男人在,此事何须你我多虑的。”
“会元郎,奴说的可有些理么?”
肖易自理了理衣袂,又笑道:“钱妞姑娘所言甚是有理,只某不可空手登门的,婳,你与钱妞姑娘此时可回旧宅了。”
“某至北市挑些礼,余郎君可愿同去否?”
……
钱家旧宅。
钱妞与钱婳说了好些蜜语甜言,见主家姑娘略有谅解,再藏不了心内的好奇,双手伸出食指点了点,问道,“婳姐,你们今日来这边,可有……”
钱婳狠捶了钱妞一会,这丫头自己做了羞人之事,偏看谁都如她那般么,再有她虽为现代来的女生,有些传统需讲究的她最讲究了。
“莫打了,你不愿说当我不曾问。”钱妞讨饶道。
“成日长了破嘴,甚话都可浑说的,我似那种人么,”钱婳说着又唾了口,“若你在苏州,随你如何厮混,看我管你么?”
“姑娘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知错,下回又犯的,我倒有些郁闷,那余浪浪哪里好了,你这般稀里糊涂的着了他的道。”
“你若看好他,早收为己用,再说当初可是你们两牵的线,如今倒劝我了,要说余郎骂你们亦不亏的,我心软舍不得骂你的。”
钱婳盯着钱妞看了好大一会,虽她如何想,竟不成料到钱妞会这么说,纵她浑身长了嘴亦难以解释,只能说人若走错了步,那么会更容易步步错了。
“怎么,你无需自省的,我原谅你。”
钱妞以为钱婳理亏,又思及她与余郎情投意合,遂有些感激这来的有些随意之缘,以手推了推钱婳,“瞧瞧与你说,勿要与旁人言。”
“其实他待我极好的,我亦爱他。”
“他虽不似会元郎那般一等一的容貌,却什么都好。”
呸,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
钱婳撇撇嘴,老司机说话当真很牛了,可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于是不甘示弱的嘴欠道,“你怎知我们肖易的,我们更配说什么都好。”
钱妞放声大笑,引的旁边做事的丫鬟都转脸看。
钱婳又摇头,“我是说肖易什么都好于你那余郎,呸,你当我什么都不曾说。”
钱妞笑了笑,伸手将鬓中的鎏金耳挖簪取下,尚不曾开口,又听主家姑娘嘲讽道,“莫要与我说此簪乃余浪浪赠你的,我看不值钱的。”
的确为余浪所赠,她今日头一回用的。
“婳姐,你如今心眼忒小,我钱妞其实那等见识浅的,敢在钱塘首富之女面前露富么,过来,与你采耳了。”
采耳?
钱婳听着都感觉有些疼,她以前只在左耳穿了耳钉,来旧宅这边钱妞亦问过的,她随口编话,说听闻穿了耳洞的姑娘,来生亦要当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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