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
钱婳拍着手,“我虽鲁钝,对你这种不识好心人的臭丫头,绰绰有余。”
此言一出,竟给钱妞笑弯了腰,脸窝到暖裘中一遍又一遍的学她的话,这又是甚猫饼,难道她说错成语了么,这丫头又岂是饱读诗书之人的。
“笑P,丑的难堪。”
“婳姐误会了,我笑绰绰有余。”
“你看多巧,我如今与余郎好了,岂非绰绰有余。”
“那此后需唤你钱绰绰了,错错错,有银票都数错。”
包着暖裘,钱婳很快有了睡意,听钱妞絮絮叨叨的说话,简直如蚊蝇,于是伸手拍了对方的嘴,企图要些清静的,“妞妞,你明日不是说要早起的?”
“我睡不着,婳姐。”
“睡不着忍着,当我是谁的。”
“心思坦荡之人,能说出这等污言?”
“我倒为余浪浪担心了,等他娶了你,再识了你的真面目,等着休书好了你。”
“那可由不得他,纵写休书,亦为我休他的。”
“你牛,社会妞姐。”
钱妞长叹一声,“我不过在苏州数年,再回临安,每回见你皆不愿与我说些心里话的,婳姐,要么你当姐姐,我当妹妹了。”
钱婳翻身,坐起来,摸着黑对钱妞说,“你要聊什么,姑奶奶陪你。”
钱妞大声笑了笑,缓了缓,又问,“你说我可嫁与余郎么?”
这是个需要认真回的问题,钱婳缩了缩肩膀,记的肖易曾与她提到余浪浪的家世背景,好像说甚番客的,其实说起来算混血了,余浪浪的娘亲为江南人,只不知余浪浪的爹为哪国人?
若钱妞嫁了余浪浪,两人的儿子与女儿亦有混血血统的,总之不会长的忒丑。
“那若要你此生不在临安,你可愿意?”
“此生不回么,我虽能做到,可临安这边终究有我的家了。”
“你可知余浪浪乃番商之家,他们番客虽可与当地女子皆为夫妻,可大都娶其国内之女的,再者有些人多年后仍会回乡,你要琢磨清了。”
“婳姐你好生奇怪,今日堵着他,莫非不是要他与我承诺的。”
“……”
的确如此,可能夜深人静,头脑更清醒了。
钱婳缓缓开口道:“给你承诺为一回事,与你说这些又是另一回事,若他有意至更宽广之处,你会阻拦么,多嘴提醒你的。”
临安至苏州,与临安至番国,最大的不同在于过的非江湖,乃漂洋过海了。
她见余浪浪非安分之人,更不似她与肖易这种只求饱食终日的俗人了。
“他倒不曾与我谈及这些的,”钱妞所触及到的,最多不过至泉州港,原以为余郎只做边境生意的,亏的婳觉提醒了,明日见了再细问,“我亦需琢磨再问他。”
钱婳嗤笑了声,暗道,这两人见了岂会聊甚未来的,更在意一时之快的,非她有意这么说钱妞,到底是恋爱中的姑娘,很多事都看不清的。
……
钱婳在旧宅这一待,待到了立春日。
立春风俗在临安,大到官员在立春日前鞭打春牛,小到每家每户食春饼;所谓春饼在钱婳看来,等于说以前吃的薄饼,不过是所卷的菜切的更细了。
她有生意要打理,自不会去凑热闹的。
钱生婳风这边,此时只她与南北丫鬟,其余到底算外人的,她与她们的假至元宵节,左右待在旧宅无聊,不如早些开门做生意的,见男朋友亦容易些。
午膳前,陈嫂与其夫君至北市,拿了许多自家做的春饼与一些油炸的春卷来。
吃着滋味不错的,她让南丫鬟悄悄放了红包在食篮内,陈嫂当真不容易,这会有心记着她,再瞧陈嫂那夫君亦为良善之辈,但愿他日求得功名可善待其妻。
“好吃么?”
将与肖易留的春饼拿到旁边的礼行,这会生意好的很,却不见肖山与那些丫鬟们,钱婳为让肖易吃口热饭,自去招呼那些进店的客人们。
肖易取笑了句,说颇有女店主之风。
待店里这批客人拿着挑中的礼物,结账出门,钱婳又来与肖易聊,肖易点头又夸道:“春饼好吃,人更好看,我这颗心哦荡漾着快飘了。”
钱婳笑着捶了肖易肩膀,欲要说句调笑的话,又见有客人来了。
稀客,贵客,不速之客。
扭身瞪了瞪肖易,钱婳又笑这迎上前,“苏姐姐来了。”
礼行早些开店的,她待在旧宅那会,此女可曾来否,瞧今日这般熟门熟路的,说不定打甚主意的,当真有礼的进门不空手了。
“妹妹,奴得了上好的春酒,拿些与你们,喝了立春酒一年皆有好兆头的。”
这话可是真的,钱婳原以为苏小娘子来此,不过借吃食饮酒来接近肖易的,否则怎么一来就进礼行,她那边的丫鬟们最喜出来晃的,莫非此女有些近视的?
“会元郎?”
肖易怎会搭理旁的女人,尤其女朋友在此,再者这苏小娘子此前路过数回了,偏今日又凑巧跑来讨他们的厌,他只低头吃女朋友给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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