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钱生婳风。
钱婳这边打算到北市白家去知会鹄少爷,她今日于西湖边遇到红姑娘了,偏肖易不许她自己一人去,大约是被之前所遇情形给影响到了。
“倒不是介意你同去的,可看看你这脸,”钱婳说着又笑道,“好容易涂了药膏的,若你再与那鹄少爷有了矛盾,岂不是又要劳烦我与你备药膏的。”
这话说的可真气人哦!
肖易露出要教训钱婳的表情,什么话都敢说对么,她怎么就不反省,他为何要与那纨绔少爷动手的。
话说那鹄少爷乃纨绔中的极品,要他如何安心放她一人前去的;再有那红姑娘非一般女子,若那鹄少爷听了前去山中再遇不到,吃亏的定又是他未婚妻钱婳了。
“不用!”
钱婳听肖易如此说,又问道:“不用与我一道了么,那快些回礼行歇息好了,你在此处亦耽误我们做生意的,来往皆是妇人与小姑娘了。”
肖易咬牙道:“我说不用涂药。”
即使他脸上有伤,亦帅于那鹄少爷的。
钱婳见肖易如此执意,于是说道:“那随你了,不过千万不要闹矛盾了。”
两人的矛盾,向来不是她用那些妇人与小娘子来污蔑他,他若吃起醋来又胡乱说她么,其实彼此心里都知道,那些人不可能的。
只不过说的多了,彼此会有些错觉的。
北市与御街最大的不同,约莫在于泼皮的不同。
此处泼皮虽不如御街那边的嚣张混账,却一个胜一个的能说,究其缘由在于平日听多了才子佳人的戏曲,是以这会见了肖钱两人,眉眼皆有戏。
“哎,瞧瞧那不是肖家会元郎与三不像么?”
“三不像,此乃御街那些人的称呼,我等皆称三姑娘,实在她那店最得家里婆娘的心了。”
“看这情形约莫要成亲了。”
“说起来算般配的,如今门挨门做生意,只怕日后两家要齐名与北市。”
“谁说不是的。”
“回了,回了,到底是旁人家小娘子的。”
顺风过耳,钱婳笑了笑。
旁边看着的肖易问道,“你为何要笑,莫非他们不称你为三不像了?”
钱婳怼了句,“难道在你心中,我这么没有追求的。”
“我笑是他们提的才子佳人。”
“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她对待感情简直谨慎的如同这边的姑娘。”
作为一个来自现代,此时又生活在临安的钱婳,她至今仍不能理解那是一种执着到近乎严苛的追求了,总之她是做不到,遇不到百分百满意的,百分之五十亦可尝试的。
前提是一定要帅,对不起,她是颜控,虽说有时不愿意承认。
再说她那个朋友各方面条件其实算中上等,人长的亦不错,只是性格稍微有些内向,最多不擅长人际的那种;别人若说宅的话最多宅一会,她那朋友宅到一出门又是另一季节了。
肖易这边又调侃钱婳了,“你有一个朋友其实是你的系列么?”
现代人都懂是什么意思的,钱婳摇头道,“我可不像她那么会执着的等,我有点像三姑娘,若遇不到自己喜欢的类型算了,若遇的到定要主动去接近的。”
肖易说道:“但愿你是。”
白家内院。
仆人至主家房内报,说有客来访。
白飞鹄缓缓抬起头,他已记不清有多久不曾吃好睡好了,每日撑着笑脸去御街那边听学,回来只待在房内,总之会有奴仆备饭菜端来。
吃与不吃要看他的心情了。
红岫已不在临安了么,说实话他那会每天要出去等的,总感觉她是与他闹别扭,莫看她平时瞧着温顺,其实心里最有主意的。
有伎艺人敢冲近前护他人,不顾自己的脸么?
他的红岫是,一直这般护他的。
“鹄少爷,你听到小的说话了么?”
仆人见主家鹄少爷不理,又思及不可耽误事,于是转身又请来素日最的信任的仆人前来,将钱家三姑娘与肖家二少爷到访禀明了。
“鹄少爷,他们说有要事见你的。”
“谁?”
白飞鹄又抬起头,表情漠然的问了句。
那仆人回话,“鹄少爷,不如前去看看,那两人候在门外不愿进来的。”
仆人这般说不止对方不愿来,亦有让鹄少爷出去逛逛的意思,每日待在房内,迟早会闷出郁愤的,他们鹄少爷以前何等的恣意潇洒。
要说红姑娘亦有些不懂情理的,他们鹄少爷待她的好,众人皆瞧着眼中的。
“肖易么,钱家小娘子亦来了。”
鹄少爷说着起身,缓步走向门外。
忽瞥见台阶旁些许绿意,内心又犹如针刺般,原来已开春了,他又有多久不曾瞧见这些的,她曾问了的,听说临安城多亭台山川,不知可否有幸一道游览。
他听了差点嗤笑,这般易如反掌之事需用那么虔诚的眼神说么。
一个素日于城内游荡惯了的男人,一个素日与酒楼内垂眸对琴讨生活的女人,恍如两般,他竟忽略至今日,懂了她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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